这半天的时间却如同半年一般,莫瞳两眼开始涣散。
“瞳儿,你今天想吃什么?”
“死老头子,你打野还是可以,这烧菜还得我来。不过,吃不吃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奶奶,这菜这么好吃,叫做什么啊?”
“你帮我想吧,两只鸡一起炒的。”
“你就不能叫冷葵姐姐嘛?姐姐哪有那么老。”
“还是萱儿乖,这块大鸡腿就是你的了。”
“那我乖不乖呢?你也赏我个鸡腿呗!”
“老不死的,萱儿那是真萌,而你呢,那么老了还学小孩子卖萌,要不要脸!”
“奶奶,你看这两个鸡头隔着这根芹菜对望,我觉得就叫做彼岸鸳鸯吧!”
“你个小滑头,怎么跟你们家老滑头一样不要脸。”
“这个是冷葵姐姐的,这个是无涯爷爷的。”
“萱儿你也跟着你瞳哥哥一起皮痒了对吧?”
“就不能叫我无涯哥哥嘛!”
这一年一丝丝回忆从莫瞳脑海里缓缓滤过,最后定格在了冷葵看着鸡头略有很红晕的脸颊,还有莫无涯看着鸡头欣喜得不经意翘起的嘴角,还有萱儿无辜又古灵精的大眼睛上。
“我不能在这里躺着,我必须好好地活着,我还有奶奶,还有爷爷,还有萱儿。”莫瞳费劲坐了起来,眼睛开始缓缓恢复神采,“嘴巴好渴,肚子好饿啊!”莫瞳双手胡乱地摸索着,直到摸到一直放在身旁的酒坛。
莫瞳举起酒坛,二话不说倒入口中,一条蜈蚣随即跟着酒水落入莫瞳的嘴巴里。莫瞳一惊,忽而一咽将喉头上的蜈蚣吞入腹中。
我刚刚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莫瞳看了一眼酒坛里,酒坛满是酒水,酒面上飘着各色的花瓣,酒水深处隐约有着一条条伺机而动的蜈蚣,随即莫瞳捂着肚子。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莫瞳双手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肚子。
“那条蜈蚣已经从他的从他的胃里啃出来了,现在要去啃食他的心!”皮囊子嘴角微微翘起。
“前辈,你不打算施以援手吗?”陆道铭满脸紧张。
“一个心死之人死去又如何?只有激发他的求生欲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偶尔路过临安城吗?不过,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皮囊子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因为疼痛而脸部扭曲的莫瞳。“小子,我可没有你爷爷那么慈爱。”
陆道铭一脸不忍地看着莫瞳,想想自己刚刚就喝了一口五花蜈蚣酒,就已经快死去活来了。如今喝下这五花蜈蚣酒的,却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叫声在东街的街道上宣泄着。莫瞳此时的痛苦就是那条蜈蚣从他的胃里啃出一个小口子,然后跟着血管骨头不断地在体内游走,啃食着自己的肉,直到啃食死去这种痛苦才会消失。
“蜈蚣已经到了心脏了!叫人准备收尸吧!”说着皮囊子转身正要离去。
“前辈,这莫瞳”陆道铭的脸色也是不好,龙魂和白王的事情,其实不算什么,大不了迁城,等待云霞郡派人解决就行了。可是这莫瞳要是死了,无涯子迁怒下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唉。”
“嗯?”皮囊子刚抬起脚,却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就在蜈蚣快爬到心脏处准备啃食心脏的时候。一个悲凉地声音在莫瞳心里响起:“唉~”
时间就像在这一声叹息后暂停了一样,莫瞳睁开双眼,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握着一颗心脏看着莫瞳。
“乌剑点清泪,昔忆泪如花。无痕尺三绫,俏容白似雪。”少年轻轻地吟诵道,然后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莫瞳,“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至少在我不允许你死前,你就不能死!即使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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