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抬头准备呼喊就会被那人将头按进秧田里,喝一嘴的泥水。
地雷蛋知道李小松听不得“周水生”三个字,就站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着他狠揍那个周水生。
揍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出声“好了,不要打了,呆会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李小松看着水田里的那货已经被他打得不吭气了,这才一把将他的脑袋拎到田坎上,免得他被泥水给噎死。
趁着周水生还没缓过气来,两个人拿着手电和盆子一趟子就跑了,在跑过那条小河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跳进了小河里,将身上洗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从河里爬了起来往贾二妹的小院里去了。
却说周水生发现秧田里有两个人在搞破坏,然后就吼了一声,谁知那两个人就拿手电筒射他,黑暗里的强光射着他的脸,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不知为何就有个人冲上来将他按进水田暴打一顿,直打得他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等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后,那两个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艰难地从秧田里爬出来之后,跌跌撞撞地想要往回走,但却已有些辨不清方向了,就在田坎上原地打转。
“水生,水生,是你吗”
这时从另一个方向的田坎上走过来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大声问着他。
“大大民”他终于喊出了一声。
那个和他今晚一起灌秧田水的人这才朝着他走过来,走拢来一看他从头到脚都是泥水的样子,很是惊讶地问“怎么了你这是栽到田头去了吗尼玛,让你灌个秧田你都要打瞌睡”
“不不是”周水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黏黏乎乎的不知是鼻血还是牙血的东西,含混不清地说“我被人打了有人打我”
那个叫大民的人吃了一惊,这才凑近了去看他,因为是深夜出来抢水的,所以他们谁都没带手电筒,因为怕对方生产队的人发现他们去挖沟截流,所以都是就着月光偷偷行动的。
他凑近一看,不得了了,只见周水生一张脸都肿成水平面了,血水混着泥水挂在他的脸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你娃是不是遭四队的人打了”
“不”周水生摇头,说,“我先以为是四队的人,但不像说普通话的”
“说普通话的”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们这还有说普通话的人该怕是四队上汪莽子的婆娘吧”
汪莽子的婆娘是托人从山东买来的,就是说着一口普通话的。
“尼玛锤子”周水生又吐了一口血水,说“快,扶我,去大队上,医疗站”
周水生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样,走路都很艰难,他便索性往田坎上一躺,不走了,这是工伤,得装严重点,趁此机会休息一两个月,不但不用上工,还可以挣一笔医药费,反正婆娘也快生了,就差一笔营养费。
那人一看周水生躺地上“死”了,吓得赶紧往队长家跑,跑到队长家对着院门就乱捶乱打“陶队长,周水生被人打了已经死在田坎上了”
陶队长从梦中惊醒,听说队上有人被打死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叫上自己的儿子,拿了手电筒就走。
三人来到田坎上,果然看到周水生已经“死”在田坎上了,队长忙上去,伸出手指去戳周水生的鼻孔。
“鼻孔还是热的,大民,快,背他去医疗站”队长下令,转头又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快去喊张云洞”
张云洞是大队医疗站的赤脚医生,也就是当初将向母身上扎银针扎得像个刺猬一样的那个人。
这时原本宁静的夜晚四处狗叫声响成一片,五队的男人们几乎全都起床来了,也奔着这片秧田来了。“快快快,你们都来,把周水生送医疗站去”陶队长大声说。
陶队长的声音本来就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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