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辆板车,拉着懒娘到了乡卫生院。
懒娘流产了
懒娘的父母闻讯赶来,后生让村民把母亲悄悄带回家,跪在雷霆万钧的岳父母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左右开弓,忏悔着自己的冲动和罪过,赌誓从此再也不打懒娘了。岳父母在族长的保证c众人“树叶落到树根下”的劝解和后生诚挚的跪伏下,终于答应等懒娘养好身体,就让她回婆家。
懒娘回来了!紧张了一月的老母亲和后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回来后的懒娘似乎变勤快了好多。每天一步三拐地,除了三餐,洒扫庭除倒也得心应手了。
后生似乎更会心疼懒娘了。除了收工回来给懒娘一个和娘的一模一样的白面馍,偶尔,也会给她捎段头绳或者捎块花手帕,懒娘脸上也渐渐有了光采。
又过了一年,他们的儿子降生了,晚饭后的夜里,这个简陋的小院里,总会响起一阵阵嬉笑声,可升级为奶奶的老母亲,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这天中午,老母亲做好饭,瞥了一眼懒娘,道:“生个小儿,抱个小儿,有功啦,我做好饭了,吃现成的去吧!”懒娘心里气不过,回道:“我看着孩子喂鸡,喂鸭,也没闲着呀!”“咋,自己生的孩子还嫌冤啦?不用你看俺家孩子啦!”老母亲说着,伸手就去夺孩子,懒娘一个趔趄,向婆婆倒去,祖孙三代三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孩子摔在一边哇哇地大哭,婆婆被懒娘压住了半拉胳膊和肚子,于是家里哭作一团。邻居们赶来,扶起从婆婆身上爬到儿子身边的懒娘,一边把婆婆抬到床上,一边劝慰伤心欲绝地哭诉着的老人。
一天终于捱到黑了。婆婆还在床上躺着,懒娘熟练地把儿子拴在床上,做好晚饭,抱起儿子忐忑不安地等丈夫回家。
“咚―咚―咚”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朝土坯房走来。躺着的老母亲眼泪顿时淌成了小溪,懒娘把儿子重新拴好,揭开锅盖准备盛饭。屋门开处,丈夫一阵风来到床边,瞅了一眼泪水涟涟的母亲,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揪起懒娘重重地摔到地上,飞起一脚,懒娘连飞带滚到了门外,“今天我打死你个贱东西!我不打你,你竟然敢打我娘了!村里都传遍了,你敢摁着我娘打她,我今天非揍死你”盛怒难抑的后生也随后蹿出门外,像捶口袋一样,死劲儿地倾泄着愤怒!善良热情的邻居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拉开了后生。后生恨意难消地骂着,再看懒娘,满头满脸血污,浑身蜷缩着瑟瑟发抖。屋里也炸开了锅,老母亲的嚎声,孩子的哇哇哇的哭闹声此起彼伏。
“老族长来啦!”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瞬间,喧嚷的夜里,鸦雀无声,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平常似的,只剩些微的啜泣。
一脸怒容的老族长带着夫人来到已有抽泣声的懒娘身边,“唉――”一声叹息,他吩咐几个妇女们把懒娘抬进窝棚,轮班照看,回头对着后生哼了一声“走”,于是后生在一众男丁的拥搡下去了族长家。族长夫人让其余的人散了,摇摇头,走进土坯房。
床上的妇人一边侧挺起身一边说:“他大娘”
族长夫人快步走到床前,看了看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妇人手指的婴孩,说:“她婶子,身子没啥事儿吧?你看大侄子三十多了,娶了个媳妇儿也给咱生了个孙子,咱还有啥不满意呀!”
“唉,他大娘,你是不知道俺家哩难呀。你侄儿没福啊,有模样又能干,就他那短命的爹走的早吧,看现在俺儿天天累死累活养家,娶个瘸子不说,那瘸子还又懒又馋又不会过,天天要买这要买那”妇人抱屈道。
“他婶子,要是今天你那媳妇儿没了,别的不说,俺大侄连个瘸媳妇儿也没啦。咱啥不看,就看你这小孙子,别人有娘,他可就从小连个娘也没啦!”
妇人低头看了一眼吮着自己手指的小孙子。
“他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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