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车队缓缓在官道上前行。
正中是一辆马车,旁边还有数骑护卫。
当先两头黄鬃大马上,赫然是段玉与叶知鱼,秦飞鱼却已经不见。
段玉见到两边初冬景色,又望了眼闷闷不乐的叶知鱼,不由长叹口气:“你可是怨我?”
“没有!”叶知鱼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二哥……”
“我对飞鱼期许甚深,之所以送他入军,也是因为他的功夫唯有在血战中方可大成……更何况,此时诸国混战,文轻武贵,正是取得富贵的良机……”
段玉细心解释着。
至于陈策后来会大破贺宗,自己送秦飞鱼只是为了镀金之事,此时自然不能说。
虽然军中兵凶战危,但那都是小兵,实际上到了军官阶级,阵亡率就要锐减。
秦飞鱼有着丁让保举,必能得着照顾,再说自己临行之前,也隐晦提点了几句,让秦飞鱼避开日后几个官军损失惨重的节点。
若这些布置之下,秦飞鱼还不能逢凶化吉,获得功勋,也只能说是天要灭之了。
自己已经将所有条件尽可能准备好,接下来就看秦飞鱼的造化。
基本上,肯定能前进一大步,视野与境界就完全不一样了,从此不论凭军功富贵,还是以武入道,都有坚实的基础。
‘但我不能亲自去,毕竟朝廷气运,与道法神通一开始有些冲突,武功另当别论……’
段玉又劝了几句,见到叶知鱼慢慢接受,不由长出口气,心里却在默默思索。
这里的朝廷气运,也可以理解为龙气神通,但并非就会坏了道法根基,只是两者难以兼容。
‘世间万道,皆是有为法!所以朝廷的龙气,在炼气士看来,也是一道神通!只不过,走的是神道而已!’
朝廷气运、体制,在炼气士眼中,就是一个庞大的神道体系!
只不过,普通阴神最多显灵,收数县百姓香火就是话间,一行骑士忽然自斜里策马而出,一共六骑,横挡在路中间。
当先者赫然是泰准,不言不语,一名徒弟察言观色,上前喝道:“来者可是锦鲤帮段玉?”
“正是在下!”
段玉策马上前,笑容满面:“不知诸位是?”
“老夫泰准!”泰老爷子目光炯炯,打量着段玉:“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段玉,我那弟子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上原本也是怪不得谁,但老夫剑门的声誉却是不能败在他手中,还请赐教!”
段玉听了,不由暗赞姜是老的辣。
那范井可是伙同一群打手围攻,再被自己干掉的,放到江湖上哪说都是没理。
但对方抛开私人血仇,仅以师门荣誉拿捏,反而令自己难以推脱。
不过段玉是什么人?他眼珠一转,顿时作无辜状:“老前辈,晚生虽然是锦鲤帮段玉,但一直遵纪守法,连杀鸡都不敢,何论杀人呢?您老人家可不要血口喷人!若您老有着冤屈,大可以去县衙内递状子嘛!”
“无耻!”
“卑鄙小人!”
……
段玉这回答,还真令泰准呆了一呆,他想过段玉可能的数种回答与应对,但想不到此人竟然会完全抵赖!
锦鲤帮遵纪守法?呵呵……你当那每个月的花红抽水,是天上掉下来的?
至于去衙门告状,泰准也是肯定不能干的,不说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他还从周家知道,那县令与这锦鲤帮狼狈为奸,去告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泰准呆住,那些弟子却是破口大骂。
特别是那名女弟子,应该与范井还有些情愫,之前见到情郎尸首,怒发冲冠之下,一枚暗青子已经脱手。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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