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李天畴连忙起身,双手轻轻的按在了秦伯的肩上,同时还很不经意的拍了拍。
秦伯一脸狐疑,但见对方慎重,也就不再坚持。
“在说这件事儿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儿,是我回福山时意外碰到的,但想想却十分惭愧。”说到此处,李天畴点了支烟,“聂涛的事儿,大家有没有听说?”
祝磊二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摇摇头。
“年前,他在大狱里走了。”李天畴努力控制了下情绪,嘴里吐出一口浓烟,“在一个朋友的照顾下,我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了。”
”啥?!”祝磊失声大叫,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旁的游世龙显然也大吃一惊,但反应显然要比祝磊冷静的多。
李天畴也不多说,默默的拉开背包的拉链,双手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的黑色方盒,稳稳的摆在了茶几上,“他就再这里。”
愣在当场的祝磊满面惊怒,继而双目变得通红,一股狂暴的气息涌现。游世龙眼见情况不好,也连忙站了起身,他伸手拍了拍祝磊的肩膀,“老祝,你冷静下,当家的话还没说完。”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儿。”李天畴摇摇头,“在叔出事儿的时候,我们就忽略了他,之后一直磕磕绊绊也没想起他,这是绝不应该的,作为当家人,我没尽到责任,愧对大伙了。”
聂涛和茶壶之间的事儿,裕兴众人都很清楚,从耿叔坚决反对,到此人毅然决然的离开裕兴,再到被孙拐子做局最终被警方抓获的全过程,裕兴的核心成员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但无外乎都被忽视了。
但谁也没想到,五华镇小院内的那个清晨,因为李天畴当家人的身份而吵闹之时,聂涛负气出走,却是和大伙儿相见的最后一面。
这在情感上,祝磊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但又不得不承认,从营救耿叔开始,一直到裕兴初步走上正轨,聂涛的名字在众人的心底越来越淡,直到微不可察,甚至消失。祝磊自己也是这样的,除非他敢昧着良心说话。
祝磊的肩膀在发抖,进而四肢也抖动的厉害,整个人站在原地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他心中的自责、痛苦和愤怒无从发泄,突然闷哼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自从结识祝磊以来,李天畴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失态过,不禁喟然叹息,游世龙的情绪虽然也很不好,但还能勉强控制自己。反而是秦伯,刚才红润的面庞,一下子变得煞白,犹如被电击一般,竟然呆在了当场。
兴许是触景生情,秦伯的一个老兄弟也有类似的悲剧,李天畴想通此节也不再意外。待祝磊情绪略一稳定,他才开口缓缓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有责任,以此为戒吧。但道路是自己选的,叔在之前早有定论,也不用再纠结了。”
“我的想法,无论怎样,聂涛还是咱兄弟,所以把他带回来了,就葬在蔡家园,跟叔做个伴儿,你们的意见呢?”
祝磊闷着头不说话,倒是游世龙镇定了许多,他冲李天畴点点头,“我没意见,但当家的话好像还没说完吧?”
“嗯,是想说道两句。”李天畴端起了茶杯,本想趁着秦伯在把心里担忧的事情点一点,但有聂涛这件事,他还是决定往后放放,“既然回来了,也不急在一时,晚上聚一聚,通知大伙儿都来。我有事情说。还有,最迟明天下午,我要去趟蔡家园。”
几人在院内一时无话,正尴尬间,小院的铁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付尔德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一脸喜庆道,“当家的回来了。”其身后一波人亦纷纷跟着涌了进来。
良子、蚕豆、文辉以及阿浩、阿黄、德普等一下有十来口子。不用说,一定是船长这厮大嘴巴了,尽管大家热闹的打着招呼,但细心的良子和蚕豆还是发现气氛上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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