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乡里派来的民警头戴钢盔,手握等同重量的木棍,反复推演着击打动作,最后不得不认同张连发的关于他杀的认定。
即便在案件定性上取得了一致,但案情的诡异程度超乎想象,不断被挖掘出来的线索充满了矛盾。经过几昼夜细致周密的勘查,案发当日和次日晨,现场除了死者范木匠本人以外,只有报案者,隔壁邻居响老太的足迹,除此,再无任何第三者出现过。
“特么的,难道凶手是飞进来的?”郝克成咒骂着,显然对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难以接受。他从警二十多年,对于具有反侦察能力的嫌犯见过的多了,但现场痕迹清理的如此完美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直接导致了老刑警对他杀定性的再次怀疑,尽管潜意识里不能接受自己如此摇摆不定。
范木匠是晚餐时间遇害的,从尸检结果看,其胃内的食物残渣与现场碗碟里的剩余饭菜相吻合。奇怪的是饭桌上的却摆了两副餐具,对于一直寡居的受害人来说,无疑是在请客,但所请之人是个谜,很可能是凶手,亦可能是知情人。
对两副餐具痕迹的提取结果,再次让人大跌眼镜,一副碗筷,包括酒杯在内都有受害人的唾液、指纹和唇纹,但另一幅干干净净,什么也提取不到。似乎预示着客人爽约,从未来过现场,也有可能是凶手仔细清理了痕迹。
“我认为后者可能性大,但显然弄巧成拙了。”李忠闷闷的分析,“就算客人爽约,另一副餐具多少也应该有范木匠本人的指纹吧?搞得如此干净,不是欲盖弥彰么?”
郝克成和张连发连连点头,同意李忠的分析,但如此明显的疏漏显然是有意为之,其目的性何在?看来此案的关键是弄清案发当晚被邀请的客人是谁?他究竟有没有到过现场。
有了方向,大家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三人当即分工,张连发作为本地人,有着不言而喻的便利条件,他需要尽快摸清范木匠的社会关系,没有重点,从其入赘本镇以来,所有的关系都要仔细排查。
郝克成去范木匠的老家,德弘州首府茫市市,调查其在当地的社会关系,而李忠则根据现场勘验和尸检结果逐一验证大家的分析意见,在充满矛盾的线索中找出共性,理清思路。
一晃就是数日过去,在茫市市徘徊,收获寥寥的郝克成意外接到李忠电话,张连发在镇外公路出了车祸,生命危在旦夕。
大吃一惊的郝克成匆忙赶回,却在路上听到了的到了进一步的噩耗,张连发在县医院不治身亡。
“肇事者控制住了吗?”电话里郝克成勃然大怒。
“跑了,正在抓捕中。”李忠颇为无奈,也十分伤感。
“王八蛋!”
挂了电话的郝克成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车祸如此凑巧,张连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不宜迟,他立刻又拨通了李忠的手机,“喂,小李。张连发的遗物全部封存,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触碰。还有,马上封锁小张的住处,需要的手续我立刻补办。”
“随身的遗物我已经封存,关于封锁小张的住处,我正在请示。”李忠不紧不慢的回答让郝克成多少安了安心,但随即眉头一皱道,“不要请示了,你先赶过去,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到。”
“好,我马上去!”李忠果断而沉稳。
郝克成赶到猛岢小镇张连发的居所时,迎接他的是李忠充满沮丧的面庞,他心里不由得的咯噔一下,再把目光投向门缝,心里顿时沉了下来,“情况怎么样?”
“我们晚了一步,屋里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李忠心有不甘,言语上充满了自责。
郝克成阴沉的点点头,大踏步的走进了房门。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气的火冒三丈。张连发家像是遭受了劫匪洗劫一般,不大的空间被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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