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而下的河水,撕开了被挖的单薄的河堤,混杂了泥沙的浑浊水流,冲刷着断口两边,将开口撕裂的更大了!
“轰隆!轰隆!”
高达几丈的河水,就像是一条巨龙,顺着早已挖掘出来的河道,奔涌向前!
浑浊的河水卷起了河道上的浮土,河水更加的混浊了。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黄泥浆,更似一条泥石流
大河决堤了!
“轰隆!轰隆!”
声浪滔天,震耳欲聋。
“大河决堤了!”
沿岸的黔首百姓,脸色惨白的嘶吼着,卖力朝远处奔逃着。
大地颤抖着,老鼠成群结队的从洞穴里钻出来,铺天盖地的朝远方奔逃着。
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地上,铺上了一层移动着的黑褐色地毯。
一群群老鼠爬上了沿途的颗颗大树,很快,半绿半黄枝叶的树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硕果累累”的大树。
甚至,奔逃的人们,能够听到头顶上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
不时有大团从天而降的老鼠,砸在逃人的身上。
狂躁的老鼠“吱吱”的叫着,从人身上跳下,朝着远方逃去。
空留下一个个被咬得浑身血迹斑斑的逃人,顾不上处理淌血的伤口,跟着鼠群奔跑着。
河堤开口更大了!
汹涌的河水,早已不是王贲挖下的河道可以容纳的了。
四散的河水,开始朝着四周弥漫着
河堤不停地被撕开,破口而出的河水,在旷野上形成了一堵半丈高的水墙。
河水席卷起沿途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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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大树被连根拔起,至于沿途的村庄里闾,也难以坚持一瞬间。
一个妇人,哭喊着要去抱家中那尚在襁褓的幼儿,却被丈夫死死的拉住。
“吾的儿啊!吾儿尚在家中呐!”
“走啊!快走!”
丈夫拼命拉着妇人,将其朝远方拖去。
妇人哭喊着,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村庄,被洪水吞没。
“啊儿呐!”
妇人哭喊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老天啊!恁瞎了眼了啊”
男人脚步一顿,脸上也带上了两行泪痕。
“走!快走!”
男人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托起瘫成一团的妇人,架着妇人,朝远处的山坡跑去。
那是一道小土岗,比周围高出不少。
丧子之痛也没有让男人失去了理性,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夫妇就有可能活下去。
“快快!”
妇人忽然惊呼起来。
男人扭头一看,身后的洪水,离其等已经不到一里地了,而眼前的高岗,尚在半里之外。
男子甚至感到不知是溅起的河水,还是空气中的水汽,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男子扭头四下一看,左边三十步之外,有一颗腰围比圆桌还要粗的松树。
“去那里!”
男子爆喝一声,拉着妇人就朝松树跑去。
“哎吆!”
妇人脚掌忽然被一个树枝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出了老远。
“快起来!”
男子一把拉起妇人,道:“快起来。”
妇人站起,刚走了一步,忽然脸色大变:“当家的,恁走吧!俺脚被崴了。”
男子脸色难看,瞅瞅身后已经不到半里地的洪水,看着那超过了一人高的巨浪,咬着牙说道:
“恁说的什么话!咱俩是夫妻,本该相互扶持着一起走,俺怎能抛下恁,眼睁睁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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