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而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程少宫冷冷道。
萧夫人立刻道:“你攀扯什么!”
程姎涕泪道:“都是我的不是,缘故竟是这样,我实是不知。给兄长们和少商赔罪了。”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给众人行礼拜头。
萧夫人道:“你从今晨就和我在一处,与你何关?”
程颂忿忿道:“那嫋嫋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阿母为何”话还没说,就被程咏一把按住,以目示意闭嘴。
萧夫人闷了半响,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两处的婢子都有错,都是自作主张!菖蒲,姎姎要不要这书案她自有主意,要你自作主张?!莲房,嫋嫋叫你搬桌子就搬桌子,东跑西逛做什么!如今这番风波都是你引出来的,正该好好处罚!”
那傅母机警的很,连忙出来磕头道:“女君说的是,都是我们管教不严,回去后好好教导。”还扯了程姎一下,程姎连忙道:“伯母见谅,是我没有管好她们”
萧夫人温言安慰了几句,程姎连哭带赔罪,眼见气氛逐渐和谐,一切不快都可以抹过;萧夫人又去看女儿,只见少商低头跪坐在中央,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夫人心中不悦,冷哼一声。程家三兄弟赶紧向幼妹示意,叫她也也哭两声说些场面话——可惜,低头的人是看不见眼色的。程少宫急了,低低叫了一声‘少商’!
少商这才如梦初醒,抬头茫然看看众人。其实众人不知,她刚才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
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是像程姎一样哭泣求饶自陈过错,将一切就此抹去,让萧夫人满意,还是绝不低头,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呢?
她选择第三条路。公道有毛线用,不如捞些实在的!
事发之时,少商正在写字。她写一撇看看字帖,画一捺再看看字帖,累的额头隐隐冒汗。这些日子她已察觉出这些文字似乎还更接近于象形文字,每个字都好像一副小小的简笔画。‘水’就是弯弯曲曲的几条线,好像水流,‘河’就是水旁边有屋舍山林,‘吃’就是唇喉形状的线条前有一个小碗在往里凑。
她放下笔,翻翻案旁的木简片,这是前几日程颂从坊间给她带来的民间趣味故事,每片宽约三寸长四五寸,面上不甚平整,边上还有小毛刺——坊间平民用的自然不如府内的竹简打磨光滑。谁知少商却越看越喜欢,因为这上面的字她几乎认识95以上。
以及,她心里有点数了。
诸如字帖,典籍,族谱,甚至士人大夫儒生之间,大多还用着前一种图画般的文字;但在民间流传甚至小吏办事时,后一种她熟悉的字体已经大大流行开了。而这种字体,哪怕相隔数个时空,估计全国人民都能自动转换无碍。不过,她还是得认真学习前一种文字的,毕竟阅读相关资料文献用得着。
少商叹口气,提起笔继续在竹简上描着,一旁的阿苎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同时在火炉旁一片一片烤着竹简。这时代通用的书写载体有布匹,丝帛,锦缎,甚至铜器,不过最常见的还是木竹类。萧夫人持家勤俭,不许儿女铺张浪费,是以少商练字用的木片竹简都是写了洗掉,然后晾干烤好,再用麻绳穿起来继续用。为了清洗方便,练字用的墨汁都是烟灰树脂掺了糠浆制成,自然不够黑亮芬芳,于是少商愈加宝贝程咏送给她的那块松烟墨了。
萧夫人是那种只问绩效不问工时的,所以那种‘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吗’这种辩解纯属笑话。
这日程始早起,在萧夫人新布置好的前庭校场挥完一百遍大刀后将尚在酣睡的两个弟弟从温暖的床榻里拖出来,言道一起去寻桑氏兄长桑宇‘叙旧’。程承一听就用冷水抹脸出来了,程止却怏怏不愿——他这些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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