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上也有明显的家族徽记,久居都城的老仆自是认得。
谁知袁慎既不上前也不说话,继续闲闲的立在马车前,目光却看向堂内,有意无意扫在某人身上。少商咬咬嘴唇,这是上门讨债来了。
袁慎见少商装傻不表态,秀丽的长眉一轩,抬步就要进货栈;此时少商豁的起身,拱臂作了个揖,强笑道:“原原来是袁公子,距上回家宴已数日不见了。家兄十分惦念公子,不知何时有机会再度诗歌唱和”妈哒,她编不下去了!
那副管事流露出赞赏之意,觉得自家女公子话声得体,姿势优美,态度不远不近,不像都城里的那些小女娘,一碰上善见公子就跟狗熊遇着蜜糖般。
袁慎笑意盈盈,道:“女公子怕是弄错了,那日子肃贤弟说要下回再议的是赋,不是诗。”他故意在最后一个字上顿了顿,意有所指。
少商压住一口老血:p!
袁慎见她不说话,又上前一步道:“听子肃贤弟说,女公子不也十分喜爱蒯通之赋么?”
那副管事连同周围一圈仆众都望向少商,n脸敬仰。
大家心道:外面都传夫人的幺女被葛氏养坏了,如何粗鄙蛮横,没想却能与才名满都城的善见公子共论辞赋,果然龙生龙凤生凤,根子好,怎么也坏不了!
少商被众人看的脸上发烧,恨不能把袁慎抓来打一顿七伤拳,肚里不住的大骂:什么快通,我只知道申通圆通中通以及狗屁不通行,她知道这厮的意思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闭了闭眼,认怂了:“公子说的对,是赋,不是诗。”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挤出齿缝的。
袁慎知其服软,笑的春意盎然,更映的唇红齿白,人如美玉。这笑法太违规,把一直坐在车驾位置的中年汉子吓了一跳,跟随自家公子这么多年,真笑假笑他还是分得出来的。他连忙去看那立在堂内的女公子,果然如雕如琢的一位小小美人。
这时副管事适才派下之人已扛着一大包细炭回来,那中年大汉跃身下车,拎过麻袋道了声谢,又奉上一囊金锭为资。副管事连连摆手道:“这么点拙物,倘若要了公子的钱,主人家还重则老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那中年汉子便收回钱囊,谁知袁慎却还不走,侧颈遥望前方,然后再顿顿的看了眼少商,这才拱手告辞。
人走了,余波荡漾。那副管事不住赞叹袁慎果然风仪轩朗卓尔不群云云,其余仆众也都窃窃私语,或赞叹或景仰。
少商低头沉思。
她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急需修正。思忖片刻后,她问那副管事:“咱们这货栈左右分别是何人家,平日不知可有来往?”
那副管事答曰:左边是一间制橘皮酱的老铺,常年给都城各大食楼供货,右边也是一家货栈,不过囤积的是木材石料之类的建造营生,之后便是一条巷子直通城墙了。
少商心下明了,然后就说要四处看看。
没逛两下,她就屏开货栈里的奴仆,只带了自己的婢女往那后巷走去,说是要看看左右风光。走到巷口处,留下其余健婢,又往前走十来丈,果然看见一个突兀的拐角,少商再留下莲房和阿梅,并吩咐‘倘听我呼声,立刻来令大家来寻我’。
扭过拐角,只见袁家那辆华丽雍然的辎车赫然停在那里。袁慎披着一件雪白的毛皮大氅,双手笼着一尊小巧的白玉暖炉,手指纤长如玉,仿佛与那玉炉不辨彼此。
他面带微笑的站在车前,静静等候,那两个童子和驾夫都不知避到哪里去了。
货栈坐落之处本就僻静,这条巷子更是冷清无人,少商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径直走过去,隔着至少三米的距离,才站住:“袁公子有何见教?”
袁慎这次也不绕弯子了,直问道:“女公子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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