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琐事繁多,待回头安顿好了才好开箱笼。”青苁夫人微笑道,双手交叠摆在膝前,恭身正坐。
俞采玲点点头:“嗯,快要过正旦了,阿父和阿母必是忙的。”
青苁夫人眼中闪了一下,不可置否。
因这日日聊天,俞采玲才知道自己大名原来叫‘程少商’,还有一个孪生哥哥,名唤‘程少宫’,据说原本祖父程太公早已沉疴数月不起,眼看气若游丝了,一听萧夫人诞下了龙凤双生,大喜过望,顿时咳出一口浓痰,居然又多活了大半年。虽说后来还是挂了,但这大半年对于彼时正处于战阵角力要紧关头的程始却是大幸。
世人皆道这胎是祥瑞,音乐家程太公一高兴,就拽了一段文,曰:“吾不意还能见到这俩孩儿。神农之琴,上有五弦,文王增二弦,是为少宫,少商,以此为名罢。”
毫无意外,除去彼时读书在外的程三叔,全家只有萧夫人知道程太公在说什么;也因此,原本预备给新生女孩的名字‘程嫋’就成了乳名。
“兄长们何时回家呢?”程少商笑眯眯的接受了新名字,毫不可惜的弃了俞父起的名字。
“小女公子勿急,实则后头还有好些车马部曲另一些杂物,要几位公子照看,夫人和大人赶着先回来的。”青苁夫人道。
程少商听见‘杂物’两字笑了下,心领神会;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何程始这一房的人都爱叫自己‘小女公子’,明明自己是这一房的独女,但若要将程家三房都加起来,那三叔母还生有更小的女孩呢。
程少商的身体渐渐好了,就是日子无趣的快淡出鸟来了,她不免带着希冀的口气日日问一句“董家之事如何了”。
阿苎倒也不瞒着少商,可她实在没有八卦的天分,回答只有“大人不肯”以及“大人还是不肯”二选其一,偶尔超水平发挥一下,也不过是“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肯”。
与忠厚寡言的阿苎不同,在旁服侍的莲房颇有计较,她是程始部曲之女,自小照料家中一大堆弟妹,看小女公子两眼放光却心不甘愿的被困在屋中,心中便有了计较。此后数日,莲房时不时与程少商讲些外头听来看来的‘好戏’。
巧菓看了不解,私下问道:“青苁夫人当初教导咱们要少说多听多做,阿姊你总把外头的事说来给娘子听,怎么成呀?”
莲房笑道:“娘子与主母尚且十年未见,如何会亲近咱们;我们二人将来一定是要跟着娘子的,娘子如若不信重咱们不亲近咱们,岂不枉费了青苁夫人的一番教导。何况,我说的这些事原本就是阖府尽知的,教娘子解解闷罢了,有何要紧。”
巧菓听了,忙谢莲房指点。
未几日阿苎便发觉了莲房传嘴,原想呵斥一番,谁知莲房却笑眯眯的辩解:“搬弄口舌是将无影的事儿编造出来,歪曲以邀得主家欢心,可奴说的并无半点虚假。”
看阿苎神色依旧不满,她接着道:“青苁夫人常夸咱们女君明理能干不输男子,说女君六七岁起就帮着掌管家事,难道咱们要将小女公子一辈子捂在被笼里,不叫她知道外头风雨?倘若我说不对,您打骂我就是了。不论好坏都叫女公子知道些,方能学着分辨不是?”
阿苎看了莲房半晌,心道:这话虽不错,不过这婢女未免不够稳重。
但又想着叫小女公子知道些长辈恩怨也好,免得她惦记十年养育之情而疏远了亲爹娘;此后她便不再言语,只暗中注意。
莲房的口才与阿苎天差地别,讲起传闻来声情并茂,程少商这才觉得日子有了些滋味。
原来那日程家母子不欢而散后,程母骂骂咧咧说要自己掏钱给董舅父去打点,可惜钱箱子空了一半,没盼见效用,倒盼见坐着囚车的董舅父被押送到了,姐弟俩抱头痛哭。据跟着一道去的仆妇们说,董舅爷憔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