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你确认今晚移防？”

    沈素说：”没错，六曹尚书宽少是这么说的。”

    “那。”

    “我知道，我已特别交代，留意柳衍。”

    “嗯，好吧，素妹多留意了。”

    南宋为了掌握军权，军权集中于皇帝，禁军移防，又采取更戍法，经常更换统兵将领，又常打散进军番号编制，导致真要找一位将领，还真不容易。

    柳元内力充盈，从外进来，听说又是找柳衍，不禁怀疑：“娘，又是找柳衍？”

    “小孩子不许再说，免生事端。”

    柳元这么一问，老板娘也是纠结许久，目前只能暂时敷衍。

    “娘，这院里，公子哥这么多，我们院牌上南侠叶宗的剑，到底还有多少震慑力？这些公子哥，每天都闹事，叶宗剑放在上也没什么用。”

    “南侠叶宗，号称江南第一大侠，都已经五六年没出现过了，当年为了保护印月姑娘，特意放了此剑在上面，当时轰动整个武林，怡红院也因此一跃成为江南首院，从此以后，没有江湖人士敢在此闹事。”

    “如今就有一个不怕死的，昨晚给我打跑了。”

    “你要多注意自己，别逞强，有事叫上你师父，多一个人，多一份实力。”

    “是的，娘，我知道。”

    “喔，对了，聂红呢？”

    “你想到她了啊，现在聂红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开始羞于出来见人了，刚刚我还去劝过她，你要多留意。”

    “唉，总算认清真相了，刚开始还兴致冲冲，东姐姐，西姊姊的，到处串

    门子，学些针黹刺绣，淡妆抹粉，吹弹乐器，忙得不亦乐乎，我也好几天没见个面，现在恐怕得上心了。”

    柳永说：”娘，我去看聂红了。”

    “去吧！”

    柳元穿过几个穿堂，来到聂红厢房，敲了门：”小红，是我。”

    聂红急切的开门说：”元哥，我想回家了。”

    柳元讶然，”发现真相了。”

    聂红脸红说：”我终于知道了。”

    “来，聂红，我问你，你觉得娘，还有这些阿姐阿姨的，是坏人吗？”

    聂红想了想说：“不是坏人，都是好人。”

    “那就对了，事实上，他们都是苦命人。”

    “苦命人？”

    “像你，母亲早死，幸亏妳爸是武学掌门，所以你有个快乐童年，而且物质丰富，什么都不缺。”

    聂红点点头。

    “可是，如果是穷苦人家，每天有一顿没一顿的，倘若父母一人过世，或父母双亡，那这些小女生怎么办？”

    聂红仔细听着。

    “有的就被卖到怡红院来，你看，我娘有亏待她们吗？”

    “没有。”

    “当然没有，这是苦命人的生活方式，她们必须养活自己，只要她们坚持不卖身，只卖笑，娘就帮他们撑下来，靠歌艺c靠脸蛋c靠表演生存下来，若没办法，要打杂烧饭洗衣，也都行，就算最后沦落为娼，也是志愿，在这里大家都是相互尊重，没有受到歧视。”

    聂红点点头。

    “所以，你发现了真相后，你会笑苏月？你会笑沈素？你会笑林姿？”

    聂红猛摇头说：”不会，她们都是认真生活，真诚对待每一人。”

    “这就对了，从此以后，你反而会更珍惜人生，更懂得人生疾苦，更知道要如何帮助别人。”

    聂红笑着说：“嗯，元哥说的是，原本我内心纠结，无法看清本质，现在总算看清了。”

    “好了，我们的殭尸小跟班，最近怎么样？”

    “很乖，也会和我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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