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
“他是哪个?”
“幺儿的爸爸。”
沈绪平没有点头问好,也没有反驳,把孩子转到钱盈盈手上,转身下了山堡。
汽笛的声音在净书家门口响起,刘老太婆手一手握着一大把药片,一手抓着个瓷杯子,还冒着氤氲的热气,她拖着小步子,走到门口张望。
净书正在回信息,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探出身子,也朝外看,只是刘老太婆挡在门口,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好像是沈绪平的车……”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小声念叨。
净书直起身子,视线又转移到手机屏幕上去:“婆婆,爷爷再不吃药水都快凉了。”
刘老太婆看看杯子,一下带了气:“这个死老头子,走到哪里去了?”说着朝屋外走去,满世界都是她呼喊刘老爷爷名字的声音,直到那声音最后也渐渐消失在净书耳边。
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口的光。
净书头也不抬:“你还来干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
“书书妹儿,你不要像这样惩罚老子。”
净书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又一次直视他。
“今天你休假,老子本来打算和你去赶场的。”
……
没有开车,沈绪平和净书走在水泥公路上,正巧遇到了两个老人,老婆婆手抓着瓷杯子的手柄,老爷爷两手背在身后。
“书书妹儿,走哪儿去?”净书的婆婆问道。
刘老爷爷双目一睁:“你管得她去哪里呀?!一天闲事管得宽。“”
净书婆婆脸色一垮,朝净书抱怨道:“你看嘛,一天到晚沉默寡言的,口水全都节约来骂我了。“
说着推着他往家回。
“婆婆,我去赶场,直接就往那边坐车到高新区了,不回来了。”
刘老太婆转过头来:“怎么不开车去?”
净书抬头看一眼沈绪平,笑道:“不开了,今天有棒棒。”
“好,好,好。”
两双人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不去,一双人走得慢且相互嫌弃,一双人走得快而无言。
沈绪平听着两个老人在身后的嘀咕,忍不住羡慕地回过头去。只见老太婆仍然伸手推着老爷爷,老爷爷别扭地躲闪着身子。
“哎呀,你不要推我,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脚!”
“你自己,你自己,怎么你自己记不得吃药啊?”
……
“妹仔,那就是幺儿的爸爸?那你们打算哪时候结婚?”
钱盈盈蹲坐在屋门口洗衣服,手被春天冰冷的井水冻得通红。
“快了。”
荣老太婆仍旧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嘟哝个没完,钱盈盈就装着在听的样子,不时敷衍着答一句“知道了”“好”。
拧干衣服,搭在门口的晾衣竿上,不经意间看到公路上两个身影,隔得远,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男一女,男人还背着一个背篼,女人脖子处的那红色分外地扎眼。
她把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两把,朝着公路跑去,一边跑,一边把袖子放下来。
荣老太婆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喊:“盈盈,你走哪去?你走就算了,幺儿留这儿我怎么养得活哟?!”
……
天有些发热,走着走着,净书已经起了毛毛汗。她把围脖和外套解下来,抱在手上。
“来,棒棒给老板儿拿。”沈绪平停下来,降低重心,身子微微向后倾倒。净书也不客气,直接把衣服丢了进去。
阳光像细碎的金子,洒在水田的面上,波光粼粼间,看得到漆黑油亮的小蝌蚪在其间穿行。
“走,抓蝌蚪!”沈绪平拉了净书,跑到水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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