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相视会意,彼此拉着手,发出恐慌而愉快的尖叫,又匆忙向前跑去。
“格老子的,死妹仔,给老子站住。”周董事长挥舞着手里的一片红色。
俄顷,周董事长的声音消失了。净书边跑边回头,远远地看见周董事长手里执着一片鲜艳的红,一动不动地坐在公路上
她停下脚步:“不好。”净书赶忙调转方向,跑回周董事长身边。少妇身体虚弱,已经跑不动了,只站在原地等着净书。
周董事长头低垂着,像睡着了,脑袋在空气里像稻禾的穗儿一般摇曳,身子也朝一旁倾侧,好像随时要倒下来似的。
净书慌了神,一边用自己的腿承接她身体的重量,一面拿手推她:“妈,妈。”
她不敢相信,好好的人,刚刚还撒腿跑得正欢,怎么一转背就不搭理她了呢?
“妈——”她带着哭腔,周董事长仍然没有反应,净书后悔自己的恶作剧,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急救电话。突然,手被捉住了,坐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露出狡黠的笑:“看你以后敢不敢甩老子?!”
“妈!”她生气地把她的手甩开,“看着我着急很有趣是不是?”
“你狗啃的看着我在后面着急地追,很有趣是不是?”
净书瘪着嘴。
“老子还不是担心你,天这么冷,怕你冻着,给你送围脖。”说着就把从净书的行李箱里翻出的那条红围脖套在她的脖子上,末了还顺手抹一抹她因为奔跑而被风吹皱的衣服,将军绿色的面包服理顺来。
“毕竟是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到人家家里去,虽说不是什么很好的人家,也不要太过随意。”
净书突然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妈。”
“傻女儿,早点去早点回,不准在别人家里过夜。”
“知道了。”
她挥手朝周董事长告个别。
也不知是那抹红色实在太打眼还是什么原因,净书迎风走向少妇,少妇却直愣愣地盯着她脖子上的那一抹红。
“走吧。”
“这围脖……”
“我织得好吧?!”
少妇没忍住,笑出声来:“这绝对是你妈妈帮你的!书书姐的笨手我还不了解?”
净书把眼珠滑倒眼角,嘴巴翘起,很是不服气。
公路上没有人烟,路过一片竹林,少妇不禁往竹林下的坟茔扫视,神色又悲伤起来。
“今年已经来给爷爷上过坟了。”
净书走过去,揽揽她的肩,又在她的手上拍一拍。她释然地冲净书笑一笑,挽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风刮得不大,但是却割得人的脸生疼,净书忍不住把脸颊埋在围脖里。漫山遍野都是黄红相交的茅草,偶尔从茅草丛里钻出几棵绿意不减的大树,对着寒冷的冬日,耀武扬威似的起舞。
净书指着一条小道:“我记得这是我们一起上学的那一条路。”
少妇还看着净书脖子上的红色发呆。
“怎么?我织得太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至于都让你这个师傅惭愧了?”她俏皮地打趣。
少妇半鼓励半敷衍地点头:“是,是,是。”
说着就往净书指着的那条路上踏去。
“哎,哎,回来,怎么就往那边走,一直走公路。”
她缩回脚,目光顺着绵长的水泥公路向远处伸展:“这是……去垮房一队的路?”
净书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却感到身旁的呼吸声没有了。转过头就看见她站在原地,步子一步都不肯往前挪动。
“书书姐,我不去了。”
“为什么?”问题是下意识就开口问出来的,话一落音,净书立马就后悔了,想着那天她在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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