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刺的刺猬,不允许净书任何触碰,哪怕只是言语上的触及。
沈绪平走进自己的卧室,去给净书翻找洗漱用品。净书也跟着他,走到门口,斜抱着手臂,倚门而立。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知是刻意放慢节奏,还是因为些许的紧张,平日里随 处可见的东西偏偏在今日不见踪影。
她的目光突然被洞开的床头柜所吸引,好奇地朝着那里走去。
她的手伸向床头柜,沈绪平心里一个激灵,她马上就要把所有记忆都翻找出来!她会想起一切!她必定回心转意!
敛气屏息,沈绪平等待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净书像没有看到那个盒子一般,直接捧起了那
红围脖!
她仔细地端详着:“我还以为这是独创的织法,没想到你也有一条。”
沈绪平哑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索性随意扯个谎圆过去:“路边摊上买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绪平,这围脖是谁送你的?”
“老子说了,路边摊上买的。”
“我才不信,你说,是你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他停住手中的事情:“什么红玫瑰c白玫瑰的?既然这围脖是红色的,那就是红玫瑰罢。”
“一个很出名的女作家说过,一个男人这一生中,至少有两个女人,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得到了红玫瑰,红玫瑰就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就成了窗前的一片明月光,;得到了白玫瑰,白玫瑰便会成为红玫瑰就成了心头的一粒朱砂痣。”
“老子只有一朵粉玫瑰。”
“那是月季!”
“什么女人像玫瑰!女人像火锅,有的是清汤,有的是红汤,吃到了红汤的麻辣,就想着清汤的鲜美,品到了清汤的浓郁,又想着红汤的油亮,但是老子不,因为有人偏偏就是鸳鸯锅。”
净书被他的这番论调逗得哭笑不得,她把围巾叠起来,夹在臂弯里出去了。
沈绪平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他搞不清楚净书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明明在高新区有朋友c有同事,为什么偏偏来了这里?
天刚蒙蒙亮,他就再也躺不住了,只觉得有什么妖精要吸了他的魂去。
正想叩击客卧的门,手已经无限接近那道门了,却始终无法敲击下去。颓然地放下手,转身,终究是不甘心,再转回去,门却已经开了,净书一手抵在门框上,猜疑地看着他。
沈绪平默默地把心形的红盒子放回裤兜:“吃早饭。”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有时候无声,憋死人。大概此刻的无声就是后者吧。两人在饭桌上相对而坐,无话可说。沈绪平用勺子飞快地搅着粥,瓷质的勺子碰到瓷质的碗壁上,叮当作响,他不时匆匆撇上净书一眼,打量她脸上的表情。净书却只是用手掰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吃完了,净书径直去了沙发,把红围脖在沙发上铺开,然后又收成一朵红玫瑰。
沈绪平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抽烟,白色的烟霭飘到净书跟前,她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他把还剩很长一截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按熄。
“刘老师,”沈绪平又一次掏出那个盒子,“本来是买给你的,你还是收着吧。”
“你,知道,男人送戒指给女人是什么含义吗?”她把弄着手里的“红玫瑰”。
“废话,老子要是不晓得又怎么会买来送你!”
“你昨天还没说什么,就走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一朵假玫瑰,净书却把那硕大的花朵放到鼻翼前,装模作样,如有花香。
“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子本来就是想和你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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