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回忆：空有余兰香（2）

    “开个价？”洛家舅舅爽快道。

    “不，真不能卖啊，这孩子不能与人正常沟通，我要是卖给爷，那不是害了你们吗？”

    “是什么原因？生来如此？”

    “这倒不是，自我师妹去了后，他便如此了，他是我师妹的孩子，不卖的。”

    “不是你的孩子吧？

    这话问得园主脸色羞红，“奴家，奴家生不了的。”

    “那便算了。”洛家舅舅手往后一挥，“来，颜儿，再挑。”

    “不要，不要，我不想挑了。既然都是庸脂俗粉，便不要辱了我的眼。”洛秀颜不过是无所谓的，只是她并不想这么早结婚而已。

    “园主，痛快话，怎么你愿意割爱？”洛家舅舅脸色一沉。

    不是吧？洛秀颜有些混乱，不是，不是！

    “呃，按正常程序礼数有全，便可。”梨园园主翘着兰花指，拿起手帕好好擦了擦汗，这洛家这主，怎么这么难伺候，不过就是乡绅之家，比人家县长家的还摆谱。

    “什么？”洛家舅舅一愣，“你还妄想跟我家攀亲？”

    “入，入赘啊，不图的，不图的！”园主又擦擦细汗。

    “那就回头打发了媒人过来，讲究好礼钱，入了我洛家的门，便是跟你这师伯关系不大了！”

    “好，好说，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入了你洛家，当然，就是你洛家的人啊。”那园主小心翼翼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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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椿啊，师伯人微言轻，护不住你了，若是你爹尚在人世，我还能把你领到那高门寻个庇护，如今你父母皆亡，师叔便只好帮你做主了。那日若是瞧上你的是个男人，师伯我宁可自己也是不让的，可这是个如花似玉的娇花小姐。你日后，只需谨慎行事，便不会吃苦。谁让你长得如此清丽，师伯我年轻时候都是自叹不如的。”园主将那少年面前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泪眼婆娑。

    那少年一袭红裳，眼神空然对着前方不语。

    “师父你偏心，为什么不让我们师兄弟去给人家挑挑！”那边上的少年朝着园主抱怨道。

    “你和他能比？人家脂粉未施，光凭一身粗麻衣服人家都瞧了去！你还不去认真练着你的武戏，别到时候给我在台上丢人。”那园主没什么好气地回着。

    说起他那师妹，真真风姿卓越的娇丽人，跟的那位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名门美男子，要不是二人地位悬殊，那位又英年早逝，这孩子又怎么会受着这般苦楚？

    话说师妹留的细软，因为经营梨园，所以所剩并不多，回头再去屋里瞧瞧他那边的稀罕物，虽是入赘，但是也不能太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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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看错你了！竟然同意家里的婚事！你这是新思潮学到狗肚子里了！”那学堂的同学们各个唾弃地说着。

    “你以为我想吗？我当然知道婚姻应该自由，应该平等！”洛秀颜辩着，“可我怎么办？母亲自父亲去世后便郁郁寡欢，常年卧床，而舅舅又对我看重的，我若是不从？我又能如何！况且，我又不能再继续上学了，如此过来小聚一别，各位当真绝情要断交？”

    那几个突然沉默了。

    “秀颜，你我之间同学一场，见你如此遭遇，我当真痛心疾首。”那刚刚说话少年忍着痛苦，向洛秀颜敬了一杯。

    “秀颜，纵就以后，我们再聚也可吧？”那一旁的女生问着。

    “哎，同是沦落人。”那家里有童养媳的人叹着。

    这一桌酒菜，大家吃得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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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夜。

    洛秀颜进去房里的时候，心里惴惴不安的，一开门，却见那少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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