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社以前出的书是用他的笔名吗？真的，这个，我很好奇。事实上，他出了好几本书都是出版商炒作的，只是莎士比亚是他的原版大名。”晓涵冲刘克义嫣然一笑，“克义，我有几个问题能问你吗？也许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你拒绝，我可以改天再问的。”

    “晓涵，和你都是快要举行婚礼的人，什么话不可以说呢。”

    “我想问你，以前，你的理想，和青春梦想，真的都是为了赚钱？”

    “以前，我是说咱们以前在京城笔会相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写小说不算是赚钱的买卖。全国到处都是盗版书横行，那时出版业远没有今天这个规模，读者也仅限于一些纯文学的爱好者。我想写小说更多的想法是为了名垂史册，而不是为了赚钱，你也知道，如果我刘克义真的因为想靠小说赚钱实在太难了。晓涵，你知道邦雅曼贡斯当，他是一个伟大的自由主义理论家著名，1815年前后他以政治家出名，更早的十八世纪末则是以才子兼社交红人著名。这个叫邦雅曼贡斯当的人写过一本小说，是在拿破仑帝国初期写的那么一小本书，看过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一小本。邦雅曼贡斯当卖给书店老板，老板给了他一万法郎，但不是一次付清，而是五千法郎金币和五千法郎期票，印了三千本，然后1830年以后才卖完。如果你看过巴尔扎克的小说，有一个小帅哥兼诗人吕西安拿着他的小说去找巴黎书店老板的时候，老板就拿这个来震慑他，然后压价。象邦雅曼贡斯当那样呕心沥血地写了一本小说，一辈子就写了一本书的人比比皆是，然后你拿去书店卖给有出版权的老板，他是给不了你多少钱的，除非你们有长期的合作。你的书好卖，销量够高，同时你还能不断地供货，源源不断地写出新书来，你的收入才能稳步提高，但是高能高到什么地步呢？还有，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叫雨果的人，他流亡比利时的时候为了给家人留下足够的财产才决定写东西的。当时，他要价两百万法郎还是一百万法郎，这笔钱不算多，即使是两百万法郎，按照当时的利率也无非就是10万法郎的年金，那已经是巨资呆滞的第二帝国末期了。而在雨果年轻时代，他因为悼念贝里公爵的诗一炮打响，成为夏多布里昂力挺的文坛小霸王的时代，他写一本小说能赚多少钱呢？你也知道那个名著吧，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标本，雨果有一天在熟悉的出版商店里闲聊说到我写了一本小说：在中世纪，有大教堂c大学生c美女c怪人c腐败的贵族，你觉得值多少钱？当时书店老板当即给了他五千法郎的法郎现金，还开了一张一万法郎的期票，然后表示拿到书之后再给另一半。那个名著大概值3万法郎，3万法郎在复辟王朝时代是什么概念呀，也就是说他纯靠写作想让一家人过上体面日子需要一年写两本那样的名著呀。当然，也有一些人真的靠写小说还清了债，但更多的是穷到嗷嗷叫。晓涵，你应当知道巴尔扎克先生和大部分艺术家一样觉得自己不但能搞艺术还能干别的，所以积极投身各种各样的投机事业。巴尔扎克先生在这段岁月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发财，是的，那个时候稿费太低，政治上巴尔扎克先生又是坚定的波旁正统派，不愿意调转枪口，于是只好想点别的法子。巴尔扎克先生还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想发财主意的时候总喜欢跟他在巴黎得到的少数几个朋友兼粉丝侃。而浪漫主义群体中，最初无条件赞赏巴尔扎克的才能的人，就是日后唯美主义的开创者泰奥菲尔戈蒂耶。彼时的泰奥菲尔戈蒂耶还年轻气盛，是雨果的浪漫派骑士团里的头号风流人物兼打手，跟日后的唯美主义者形象大相径庭，跟圆圆胖胖其貌不扬的巴尔扎克先生也完全不是一路人。但他最早发现了巴尔扎克的才能，当大家都拿巴尔扎克当通俗写手的年代，戈蒂耶就赞赏巴尔扎克，说他是最好的作家。有一次巴尔扎克跟戈蒂耶讲到我有个发财的主意。戈蒂耶让巴尔扎克说说看。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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