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5章 心理上的疾病(第2/4页)  七月的乡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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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想唱。柳三棉想野嚎。柳三棉感到他是荒原上的一匹狼。老村长是用柳三棉找的大客车送到殡仪馆的。一路上晓涵泥塑般地呆坐着。没有哭声。没有眼泪。她那幽凉的眸子象侵月冷波,寒光潋滟。老村长瘦肖的额上镌刻着几道深深皱纹,荒草般的发丝黑白参差,没有闭严的眼睛凝望着象在期待着什么。洁净的面孔象一张白纸,鼻子在凹陷的两腮中紧韧地挺拔着,嘴巴闭得紧紧的,象一道关死的门。

    柳三棉的眼睛有点朦胧有点模糊。

    柳三棉想到和老村长相处的日子,这个没有多少言语的人,一直被他视为自己的老师,几天前还谈笑风生,现在竟要化做青烟而去,他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恍若梦中。追悼会开得很简单,但哀思豪竹的气氛足以告慰亡灵,凡到场者无不发自内心的悲痛。一片唏虚呜咽,生前友好皆衔哀致诚,黑纱白花尽时羞之奠。晓涵单鹄寡凫行迈靡靡心中如噎,走到水晶棺罩前猛然向下扑身,随她身后的柳三棉手疾眼快将她携起。晓涵发出一声撕心裂胆的嚎叫,身子一软便昏劂过去。一阵袅袅的烟雾在殡仪馆上空轻轻地升起,又慢慢地消散。挑选骨灰盒。签字交压金。领取存放证和钥匙。办完一切手绪,柳三棉把失魂落魄的晓涵扶上客车,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他却从车上跳下来,决定走着回去。柳三棉想随便地走。

    李县长居住的是梨花县城的一片截老宅,骑楼c阳台c浮碉渗透了浓郁的中西文化,一幢幢一行行记载着城市浓厚的文化底蕴。

    柳三棉向李县长汇报了老村长的事情,并说自己帮着晓涵把后事处理过了。

    “现在,晓涵,那里怎么样。”李县长沉默了一会,问,“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心情回到工作岗位上?”

    “是的,她家里现在是一片狼藉。”柳三棉叹息一声。

    临走时,李县长紧紧握着柳三棉的手摇了又摇。

    柳三棉心里煞是感激。

    老村长死后,晓涵的生活完全乱了套。很小的时候失去了母爱,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见任何人,不愿和任何人说话。她稚嫩的脸上不再有笑容,本是亮晶晶的眼睛黯淡无光。她的学习成绩从全班第一跌至后进生行列。

    老村长时常用成年人和成年人谈话的口吻与晓涵谈,叫她要坚强,不管遇到什么风浪,都要顶天立地。现在,老村长不在了,晓涵感受到了冷清和寂寞。和老村长在一起生活这些年,日子很平淡,但那些父爱,却渗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老村长,更多的时候象个母亲,每天回到家,她再看不到电饭煲里升腾的水蒸气,听不到炒菜锅的声响。更换衣服,她要自己到衣柜里找,自己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洗干净了,再端到阳台上去晾。工作的不顺心带回来的委屈和郁闷也再没有可倾述的对象,也不可能听到老村长安慰她的话。

    临去县城的时候,晓涵对老村长说,能不能当官,能不能升官,都无所谓的,升不升官我还会回来的。我这个这人就是太认真,自己的男人和李县长那么僵,我觉得那是和自己过不去。后来,晓涵辞职了,她和父亲老村长的几次长谈,总是一脸的疲倦,那样的时候,父亲老村长总过会来摸摸她头额,探她的体温,担心她不仅仅是累。那样的时候,晓涵便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柔,感受到了父亲的爱,感受到了家的宁静,家的温馨。

    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了。父亲老村长走了,带走了她的爱,带走了家的温馨。父亲老村长走得太突然,晓涵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家变得冷清和寂寞。不仅仅是冷清和寂寞,还有曾有过的美好记忆。正是曾有过的美好记忆,令心境才更冷清更寂寞。

    刘克义终于鼓足勇气向晓涵求婚。他说,晓涵,结婚或许能抹淡你的悲伤,或许能找回你失去的一切,找回你失去的关爱,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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