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月凉子不敢怠慢,急忙扭过身子,拉开了车窗。
寒冬腊月,又正值黄昏,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使得两位姑娘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林宇问:“嗅出什么了?”
真月凉子和沈妃丽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旋即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晃了晃小脑袋。
“血腥气,死人了。”林宇偏过脸,望着公路斜方向上的一条水泥小路。然后他便打开门,下了车。
车里的两位年轻姑娘纵然仍旧搞不清状况,但也都预感到了不妙。
她们匆匆忙忙下了车,迈着小碎步紧跟在林宇身后,沿着那条笔直的水泥小路,往里面走。
冬日黄昏,天地之间,寂寥孤冷,唯有匆匆的脚步声在耳畔回荡。
沈妃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与以往所经历的任何事都截然不同。哪怕是亲眼见过东瀛血路的累累伏尸,都未曾让她产生过那种感触:
这个世界,真残忍。
十分钟后,三人抵达了水泥路的终点,那是一座整齐干净的小山村,四周被一望无际的灰褐色农田所围绕。村口大门外的风车,在夕阳的余晖下嗡嗡旋转着......
只不过,却趴伏了遍地的尸体,有老人、有孩子,甚至还有不着寸缕的年轻女人,分明在死前遭受了极端的凌辱折磨......鲜血早已凝固了,同地表薄薄的一层积雪混合,冻成了冰。
林宇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跳跃过地面的伏尸,望向了远方的小山。他静静站在那里,背影萧索,一动也不动,仿若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在安宁的背景下蕴藏着随时躁动的恐怖能量。
真月凉子和沈妃丽,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脸颊苍白如纸,软绵绵的身子簌簌颤抖,南下之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沈妃丽踉跄着摔倒在地,两手捂住了脸颊,嗓音近乎于呜咽,“他们只是普通人啊,他们只是普通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他们只是普通人啊......”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精神抵临崩溃的边缘。
沈妃丽并非没有见过死人,她在东夷跟随林宇历经了那么多场杀戮,对这些场面早已见怪不怪。眼前所见的场面,相比较于东瀛血路而言,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但正如沈妃丽所说,最关键的地方并不在于此,而在于:他们只是普通人啊......
这就好比战场上两军对垒、兵戎相见,无论多残酷、多无情,总归是强者之间的斗争。如果强者将屠刀挥向了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那就彻彻底底改变了意义......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都是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可却要知道,死亡的独一性,只针对于逝去的碌碌亡灵,却不属于人世间的芸芸众生......
林宇从远处收回视线,轻声吩咐:“凉子,你去左手边那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从厨房正数的第三个柜子里,把那个孩子带出来。”
“是。”真月凉子恭顺应了,小心翼翼躲避开地面的尸体,向着左手边挂着红灯笼的人家走去。
或许正如同半神强者的隐秘而强大,她不明白先生何以知道得这般清楚。但先生永远是对的、先生永远不会错,故而她也乖乖的不会问。
沈妃丽垂下了双手,双眸红通通。她扬起俏脸,牢牢盯视着林宇的背影,道:“这是屠杀,你要为他们报仇。”
林宇低声问:“凭什么?”
“他们是无辜的!”
“你相信么?”林宇慢慢转过身,表情波澜不惊,“这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万事万物,恰如天地蜉蝣,朝生夕死,如此往复不休。杀人者,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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