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周岩还是有所虑。他还在东莞,我颇意外。
“你怎么在厚街”
“刚才去还钱。”
“哦。”我想起周岩借钱给晓丽做手术的事。
“信贷公司信不过,吃黑的。我再不还他们三十万,房子估计硬要被他们收过去。现在,我就只剩下一套房子。”
“你不是说借了五十万”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周岩借了多少钱,他没说过。但周岩很肯定要五十万,我记住这个。
“没有,剩下二十万也是还债。”
“你还欠债”
周岩突然不说话了,看来不想说。接着,我很感叹地说:“你又不想告诉我。我也不逼你。有什么困难希望你肯跟我说,我永远关心你。要是没钱,我这还有二十万。”我想,钱母眼睛能看见,说明一时不急需什么钱。周岩急的话,就先帮他吧。
“二十万是还给捐肾那个小女孩的父亲。”周岩突然说出来。
此时,我想起自己偷看过那份捐肾协议,这二十万跟协议书上说的一致。但我当时没仔细看协议的内容,不知道童欣洁之死,会不会带来更多麻烦。
“她的死,你已经告诉她家人”
“是,说了。”
“他们要求怎么样”
周岩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要钱,二十万。”
我明白了,是再要二十万。利用女儿的命,来赚这四十万,此刻我挺恨童欣洁的亲生父母。
“那个是什么人看钱比看待女儿的命还重要。”
“他们家的关系很复杂。那个孩子本身身体有问题。”确实,如果不是本身有问题,我想那小孩子不会轻易出事。
“有问题,还开刀捐肾”我挺气的。
周岩又一时没话说,买肾个中的曲折我确实不了解。周岩不说,我就没再说下去。
“你什么时候回广州”我问。
“事情办妥了,明早就回去。”
“今晚来陪我一会好吗”想到他还在东莞,我冲动起来。
“不行”他果断拒绝。
“我好怀念上次住院,你半夜偷偷看我的情景。这是我一生中,最刻骨难忘的时刻。”
“钱老板不是留下来陪你”
“他早回去了。”
“你不留住他”
“没。是了,他今天说当时你身上只有六十万,但你肯给我五十万是不是真的”
“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总是稀里糊涂。”
“嗯。”
“真的”
“当时赚的钱都投资出去,一时没收回来,身上只有六十万。”
“那样说,你没房子住,也要给我把房子转送给我,也是真的。”我很兴奋,很激动。
“说这些干嘛。不提了。”
“怎么不提。你有多爱我,我现在知道了。”
“那不是爱,是同情。你当时不是一分钱都没有,还偷钱老板的钱包。”看来老钱跟周岩说了许多真心话,周岩连我这糗事都知道。
“同情也是建立在爱我的基础上。”
“胡扯”
“来吧过来陪我一会吧,我很想你。我现在就一个人在,没人看护。”
“不去。我不跟你说,我要做事。”说完,周岩挂断了。
我心窝暖暖的,笑着放下电话。周岩对我的付出,让我相当感动。
回到床上,我一直去勾勒周岩去年偷偷观望我,给我留下钱和房子的画面。想到那次,自己发现存款和写着我名字的房产证,我狠狠用力撞桌子,寻死过,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这些记忆,是那么回味,虽然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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