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b,抽根烟都不行。”我爆粗口。
“广州市内公共场所全面禁烟,你不知道”
周岩提醒了我,这新闻我是知道的,不过我意识淡漠。我心情倍感恶劣,对着周岩大声嚷:
“你知道,又不及时劝我,让我被人骂。”
“她没骂你,是你骂她,她是来劝你。”
“跟你在一起真无聊,话又不说,死气沉沉。”
“你走呀,现在就走不要你跟我在一起。”
他生气了,声色俱厉。而我,更是满腔怒火,将要爆发。显然,我被老钱的事影响到,心里忐忑。现在的我,又想赶快去找老钱,又想留在周岩身边。两个人都很重要,都让我担忧。
我控制自己情绪,冷静下来,不想跟周岩争吵。看见手术二字,我心里知道周岩不好过,我应该体谅他才对。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
“你走吧。”周岩没领情。
我自然不能扔下他们父女不管,我见说多错多,干脆沉默。想想挺后悔的,我不该惹周岩生气。
周岩没再有激动的行为。沉默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手术门匆忙走出两个护士。我跟周岩站了起来,她们没看我们一眼,一下子消失不见。接着,我们看见护士和医生共四个人匆忙走过来,推门进手术室,个个表情严肃。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站不住,脚发软,我赶紧坐。去年,小西遇到的情形跟今天发生的很相似。命悬一线呀周岩还愣愣站着,茫然不知所措,不安地望着手术门口。
我心跳加速,不知要跟周岩说什么,当我要去拉他坐下时,又急速停止。脑里想到晓丽可能会从此消失在人世间,我的眼泪就刹不住车。
没多久,刚才走出的一个护士,匆匆往手术室跑,她手里拿着一袋血。周岩瞪大眼睛看她,脚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周岩脸色煞白,身体看起来要倒。可没倒下,像被点了脉似的,定住。
终于,有个女医生走了出来,她不是急急忙忙去找人,或者去取什么。而是走向我们,面对面。
“周晓丽的家人吗”她很有气势地问。
“是,我是她爸。”周岩反应过来,赶紧回答。
“周晓丽手术很成功,不过捐肾的那位出现状况,现在在抢救之中,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说完,她冷酷转身,走进手术室。
这是喜,还是悲我也被定住,缓慢地思考刚才医生传达的信息。晓丽手术成功,但捐肾的人危殆,岌岌可危。万一不小心,把她整没了,那还是很悲哀很麻烦的事。
现在,只能祈祷她平安脱险,无它法。周岩终于肯坐下来,看了看止住哭但眼泪没及时擦干净的我。
“你哭什么”他不满意。
“紧张过头。那个捐肾的是什么人”我说。
晓丽跟我儿子同龄,满十周岁,她身体部件不大,所以要找个换肾的人年纪是要相仿。这样说,那个人很可能是个小孩,没民事能力。今天动这样大手术,居然不见她的监护人。
周岩久久不回答我,让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个是谁捐肾那个”我追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他不耐烦。
“你说呀,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周岩不说话,把头转向手术门。他的心,还没放下,在担心捐肾的人。我不得不让一让他,不再追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让人等得身体发冷,全身无力。我把水递给周岩,让他放松一下。周岩接过水,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此时,手术门被推开,推出一张病床。周岩看见,正呛到自己,他一边咳嗽,一边站起来,往病床靠近。
我比周岩更快看见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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