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么容易一语道清的,再说了,道清又如何?说出来也怕污了幽季的耳朵,故而祝傥略一踌躇,改口道,「罢了,不提他的事也罢,不过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罢了。」
「就同你在天庭上那般,专害忠臣下马,身为仙君不念众生便罢,还偏偏尽谋己利?」
祝傥斜睨了他一眼,「原来在帝君眼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怎么?你难道不是?」
祝傥微微摇头,「没想到苏管都能看出眉目的事情,帝君竟然还会蒙在鼓里。」
「甚么?」季清流不解。
「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个在人间官场爬模滚打那几年的事又算不得太重要。我说後来的吧,那个探花郎间接算是被我害死后,我忽然大病了一场。夜里头老是被梦魇困着,一会儿是小少爷的脸,问自己为甚么飞黄腾达便忘记他这个玩伴了,一会儿又是那探花郎的一家二十一口,却都没怎么见着模样,只全部都颤抖着手指向我,支支吾吾着,似乎有苦说不出。」
祝傥说到这儿又是一顿,喉间微涩。
他们有苦说不出,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们不死,自己这边的人便要死。
常言都道伴君如伴虎,自古诚不欺我也
「连着病了几天后我终于能从床榻上坐起了,一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忘了好多事。」
「总之记忆都模模糊糊的,连自己甚么官职也记不太清楚。便告了假先在家休养。」
「太医也来瞧了好几遭,毕竟那边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我出鬼点子给他们保命呢,可我就是好不起来。」
季清流倒是听出他话外有话了,嘲讽了一句,「你是真好不起来,还是故意好不起来?」
「故意的,」祝傥轻叹,「太累了。那时候一天天活的简直太累了。」
「於是?」
「於是我就淡定的按着太医开的方子喝药,闲着没事在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享受下清闲时光。」
「却也不敢闲过头了,毕竟时间一久,若宰相见我无望,指不定甚么事便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於是打算着,第二天正常些吧,好歹让他们有个盼头,知道我是能慢慢好起来的。」
「可有了这个念头的当天夜里,我又没睡着,只不过不做噩梦了,院中月凉如水,搬了个小凳坐院中发呆看月亮了,看了会儿就就成仙了。」
「甚么?」幽季诧异。
「当时不是看月亮么,那时候脑袋空,没甚么诡谋心思可想,就无端寻思着,天上有日与月,人之双目可对,地上九州,人有九窍可应。生而为人,常有喜怒,天上又有风雨可应和。再说了,天之雷电,不也犹如人之音声?人之五脏六腑,不也恰和了天之五音六律?还有如今这凡间入了冬,察觉到冷,这冬夏不也是天之掌控嚒?我们又自对应着寒与热。细细想来竟全都可应不由心下感叹:这天人合一还真有说头。」
「再见着,手。」祝傥微微伸了手,在幽季眼前晃,「看得清么?」
季清流叫他晃得烦,可又想听,於是没好气道,「看得清,你讲。」
祝傥慢拢了其余四指,独独幢起了大拇指,「能看得清这个手势?」
「能」
「那这个表示数字,是几?」
当我三岁小孩儿么?还是以为我不识数?
季清流没好气道,「一」
「嗯你看,这个是一,一乃为阳啊。」言毕又换了手势,收回了大拇指,伸展开了其余四指,「这是四,四这个数,却是个阴数,为阴。」
说着又换回了最初『一』的这个手势,祝傥略微弯了弯指头,「这个是『一』,一乃为阳,可这露出来的指关节却是两个。『二』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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