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流一回了家后便直扑了床,也不管祝傥一人在外屋捣鼓来捣鼓去。
这外面的天都还是冷的,手都冻得好似覆了霜。
衣服也没脱,直接踢掉靴子,扯过被子来,将自己围好了,等着渐渐暖和过来。
祝傥一边在外头切着水果,一边同他闲言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头骂那群人傻来着。」
季清流不吱声,假装自己没听到。
祝傥以为他真睡了,忙放下手中东西进屋看了他一眼,瞧见他不过是在发呆,便转念知他是不想搭理自己,於是祝傥轻笑一声,语气发沉,拖着调子懒洋洋道,「我说,是我心平气和的跟你说着话你就不会搭理我是吗?」
音里头听得明显的威胁之意。
季清流暗自咽了口唾沫,拥着被子坐在床头,寻思着,自己是假装仍旧没听到,就是在发愣好呢,还是
不用还是他已经过来了。
於是忙抬了眼去望他,季清流咬牙道,「我是骂了,怎么了?」
还真是改了性子,以往的北烛帝君哪里肯这么轻易服气。
祝傥忍不住心下欢喜,拿额头去轻轻抵着他的了,锋利的眉头下双眸温润,「你啊真是的叫我说你甚么好。」
看着他这副温顺的模样更喜欢,祝傥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未及碰上季清流便当先转开了脸,语气嘲讽,「祝仙君曾在人间厮混过几年,可是听过,百虫冬眠这一说?」
祝傥先是一愣,随即弯儿已转了过来,知道他是想骂自己百虫都冬眠了,何况禽兽呢。
果不其然,季清流眼中满满不屑,「不知祝仙君隶属于甚么品种的,这大寒风刮的您还能这么急色,你是几百年没见过身下带把跟你构造相同的了么?」
祝傥叫他气笑了,趁他不注意索性直接唇堵唇,堵了个紧实,自己吻够了这才松了嘴,眼眸湿润气息不稳的盯着他嘿嘿发笑。
直笑的季清流都毛躁了,心说这不是又得发起疯来。
想着便拥了被子往一旁悄移。
祝傥又叹了口气,眸子也微沉,「说实话,我之前也觉得自己一大好人才。」
「本是凡胎,窥了仙途,自此之后更是大展身手,一片光明前景,怎么想着,便是随便娶了天帝哪一个女儿也都是同最高权者攀下了亲戚,自此之后,还有甚么是我想到做不到的?」
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祝傥又道,「可谁叫我却在天庭之上看见了你。幽季,你可知道,我见着你第一眼后,就觉得自己像是个甚么了吗?」
呵,常人大抵见了自己,见了自己这烛龙之子北烛帝君,除了觉得自个儿会是只蝼蚁外,还能是个甚么?
想着眼底又浮了一层不屑之意。
祝傥又低着头猛耸肩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直笑的季清流目瞪口呆,心说,这就是疯了之兆啊
却见祝傥忽然停了笑意,抬起脸来,哪里还有刚才甚么傻兮兮的笑容,一脸肃严认真,尔后,这人便顶着他那丰神俊朗的脸,一本正经的直视着他的双眸,认认真真道,「可我见了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真像个变态了。」
祝傥只看得他眼睛慢眨了一下,睫羽微阖,似乎是在消化这句话。再轻启时,眼神中的不屑已收,替代而之的是惊恐。
正好,吓也吓死你。
可这却是心底话不假
我一介愚昧凡人罢了,妄想拥了你这烛龙之子在怀,还妄想着同你行那种事
可你当日拍在我肩头的掌心温度,你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幽季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眼里容得下我。再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离不开我能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只怕,只怕那都不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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