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永义：“我已经被你们‘逼’绝路了，对于我这样的一个人，做出什么事，会让你们觉得怪吗？”

    我了解韩永义夫‘妇’，他们两口子都是活在钱眼里的人，在他们眼里，什么亲情、养育之恩，全他妈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韩永义这个畜生，为了钱可以对亲妈动手，但是他很疼他的‘女’儿，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们生活过一段时间，那年我十二岁，却听过他用所有的脏话骂过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奶’‘奶’不再相信别人，选择把我留在了身边。

    那一年里，韩永义打了我多少巴掌，连我都记不清了，而那个猪一样的‘女’儿，却是他的心头‘肉’，果然，听完我的威胁，他媳‘妇’也跟着老实了。

    “你们报警吧，我等着！”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转身回了厨房，把头抵在洗菜的池子里，用冷水冲洗着，想把脸的血洗干净，但是不论怎么洗，水都是红‘色’的，到了最后，我也不洗了，用脏兮兮的抹布擦了一把脸，迈步，走到了‘奶’‘奶’的房间。

    房间里，‘奶’‘奶’脸什么神‘色’都没有，那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而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对生活已经绝望了。

    我看着‘奶’‘奶’，笑了笑：“没事了，都结束了。”

    “你流血了。”‘奶’‘奶’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拿起桌的卫生纸，擦拭着我的脸，等把我的脸擦干净之后，‘奶’‘奶’拿过‘床’头的枕头，把枕套打开，在里面拿出了一张存单，递给我：“这些钱，有我这些年攒的，也有你爸去世的时候给你留的，你拿着吧。”

    我伸手，接过那张存单，打开看了一眼，不一会，我头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慢慢滴在了存单。

    “岐峰，拿着这些钱，离开吧，从今天开始，无论我什么样，你都不要回来了，这里，已经不是咱们娘俩的家了。”‘奶’‘奶’面‘色’平静的开口，在我的印象里，‘奶’‘奶’已经五六年没叫过我的小名了。

    ‘滴答！’

    除了血迹之外，几滴眼泪也跟着掉在了那张存单，我看着面的数字。

    九万块钱，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我的家庭。

    九万块钱，‘逼’得我不得不离开抚养我长大的‘奶’‘奶’。

    九万块钱，对于在‘门’外那些跟我有着至亲血缘的人来说，我这一辈子，我的人生，还不值这些钱。

    “走吧！”‘奶’‘奶’看见我哭了，伸出手，慈爱的抚了抚我的头：“韩永义是个没有人‘性’的人，你留在这里，他不会让我们过的安生的，现在他看见我把这笔钱给了你，也死心了。”

    “那，您呢！”我抬起头，看着‘奶’‘奶’不舍却又坚毅的眼神，泪水再次决堤。

    “我是一个糟老太太，活不了几年了，一会我把工资本给他，剩下的，随他们去吧。”

    “我带您走吧，我养您老。”

    “我老了，也累了！”‘奶’‘奶’眼里噙着泪‘花’，对我笑了笑：“孩子，别相信外面那些人的话，我孙子是一个很有出息的人，你的人生不应该蜷缩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你也并非像他们说的那么没有出息，因为你他们都孝顺，他们没有资格评论你……无论到什么时候，‘奶’‘奶’都相信你，我相信你会越飞越高，而我，只会越变越老。”

    “您跟我走吧。”

    “我不走！这个房子，是我和你爷爷一生的心血，它是你爷爷在朝鲜战场，用命换回来的，我既然把房子给了他们，那不会让他们过的如意，我如果走了，不正是遂了他们的愿吗！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奶’‘奶’说完之后，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吧！一会他们如果真的报警，你走不掉了，马过年了，别让我看见你被警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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