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既炫了功夫,显了准头,又表示有仇不报,留情不杀……”
孟七娘大笑道:“一切的花样,其实都在于一个字儿……”
韦铜锤道:“师傅指的是那个字儿?是不是一个‘恕’字?”
孟七娘道:“不报亲仇,‘恕道’已足!她还送你那等名贵实用的‘天蜈珠’则甚?我所指的,乃是一个‘情’字!”
韦铜锤俊脸通红,有点明知故问的:“情?这‘情’字怎么讲啊?”
孟七娘笑骂道:“你这小子,虽然心眼儿够多,手段够刁,但模样儿却相当俊挺,容易讨女孩子的喜欢,冯家小妮子业已一见生情,芳心暗许的爱上你了!”
韦铜锤红着俊脸,撒娇似的叫道:“师傅,我不来了,你……你在取笑徒儿……”
孟七娘伸手拍拍爱徒的肩头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雄儿郎,当然也是侠女好逑的理想对象!这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的事儿,用不着害什么臊!你是韦小宝的儿子,你爹爹有七个太大,难道你讨上一个老婆,还怕他会骂你?”
第十二回相思
这样一加调侃之下,韦铜锤果然放得开了,不再忸怩的,向孟七娘笑道:“师傅,那小妮子是否真喜欢我?你能看得准么?”
孟七娘道:“哪里还用我看?你自己应该辨得出‘飞珠’滋味!虽然你已凝气防护,但心窝‘将台’死穴,岂比寻常?她只消加足内力,纵或要不了你的命,至少也会打得你吐上两口血吧?……”
语音略顿,目注韦铜锤又复笑道:“铜锤放心,你师傅久走江湖,以阅人为业,老眼岂会看差?记得我对那小妮子说过的:‘心中一点清凉意,足缔人间百世缘’之语吗?下次相逢时,对她好一点,莫要辜负人家情意,须知‘以德报怨’之后,‘转仇为亲’便是化戾气为祥和的最佳模范成果!”
韦铜锤道:“下次相逢?这‘下次相逢’,在何时呢?”
孟七娘见韦铜锤己坠情网,不禁失笑道:“你毕竟还嫩,一觉得对方情意可亲,便这等急于见面。但对方既走,再见之期是远是近,如何凭空猜测?只好凭缘分了!”
韦铜锤是极其调皮之人,闻言之下,双眉立轩,含笑叫道:“师傅,别人无法凭空断定,你却有法办到,因为你是‘白发女管辂’啊,替我测个字吧!……”
孟七娘双眉方蹙,韦铜锤又复叫道:“师傅不要蹙眉,我虽是你徒弟,也不会白白麻烦师傅,这是千两黄金的银票,作为酬金,请师傅为我与小妮子的重逢日期,测个字儿!正所谓‘一字千金’,是足以流传力江湖佳话的呢!”
边自说话,边自向孟七娘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一张“千金”银票。
孟七娘怎会收他这张千两黄金银票,挥手笑骂道:“银票收起来,不许胡闹!再若仗恃有钱,侮辱师傅,我便不单不替你测字,并不再传授任何星相卦卜学问,把你逐出门户之外!”
韦铜锤伸了一伸舌儿,赶紧把以为无往不利,足使鬼神推磨的千两黄金银票收回揣起,却向孟七娘,涎着脸儿叫道:“师傅,你总是疼徒弟的!虽然不收银票,但我已听出老人家口气,仿佛应允帮我测上一个字了……”
孟七娘对他白了一眼,韦铜锤已打蛇随棍上的,扮个鬼脸笑道:“师傅,我去给你买酒,并找根笔管来写字!”
孟七娘摇头道:“我酒已够了,身在旅途之中,不宜喝得太多!现找纸笔,也嫌麻烦,你就在我卦箱的现成字卷之中,先行通灵默祷心事,再随手抽一个吧!……”
语音顿了一顿,又复笑道:“但你这小鬼,坏心眼儿太多,可能会怀疑我在现成字卷之中,弄甚江湖花样,故而,抽出一个以后,不妨把其余字卷,统统打开,察看是否每个‘字’儿,全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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