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殿,朱和嘉并不陌生,他的开笔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随同父皇、母后以及朝中勋贵大臣一同来这里参加“省会”三省吾身,以正三观。
这是为人必须的功课,只不过平常都是于家中、课堂等地,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才会来到大同殿参加省会,反省自身。
保持敬畏之心既可,何为敬畏之心?
敬而远之。
对于年幼的尚不足六周的朱和嘉来说,他并不知道父皇这番言语的道理,只是默默的记住它,然后每一次来到这间大同殿的时候,他都会在心底想起这句话,在保持敬畏的同时,提醒着自己要远离这一切。
与父亲一同立于圣像前,闭目反省自身。
不过与许多成年人在那里闭目反恩:或为人谋而不忠乎?或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或至诚不悖否?或言行不耻否?或气力无缺否?或努力无憾否?不同的是,对于朱和嘉来说,他所反思的顶多也就是“学而不功否?”,似乎,现在还没有到入学的时候。
明天,他才会进入皇村学校,那是专门为皇室子弟和勋臣子弟开设的社学。而他则是第一个进入皇村学校皇室子弟,尽管之前也有宗室子弟,可他是大明的皇太子。
不过,朱和嘉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在反省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甚至会浮现出了,刚刚得到的玩具一艘军舰模型!
再过十年、最多二十年,儒学应该就会真正恢复成为它的本源了。变成一门哲学了。
尽管是于“圣像”的面前闭目反省,但是朱明忠所思所想的,仍然是怎么打破了这尊“圣像”,把他变成一尊泥菩萨。
对于这所谓的“圣像”完全没有丝毫的敬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表现出一副庄重、肃穆的模样,毕竟,他是皇帝,要以自己的行为举措,去影响别人。
“燚儿,”
虽说已经认了祖归了宗,儿子的姓名也从朱燚改成了朱和嘉,但是他的乳名,仍然没有变,在私下,朱明忠还是会叫他燚儿。
“你过来。”
来到一旁的受礼台上,朱明忠翻开台上的那本厚厚的教区受礼登记簿,按照大明的新礼,每个孩童在六岁,实际上也就是五周的时候,都要在圣庙受“开笔礼”,作为皇储的朱和嘉同样也不例外。
“你看,你的名字在什么地方?”
按日期翻受礼的那天,朱明忠指着登记簿上的那页问道身边的儿子。
“在这。”
足有一尺宽登记簿上登记着十几个人名,朱和嘉可以毫不费力的找到自己的名字。
“你看看你前面的名字,他叫什么?”
“南林,这个姓很少见。”
朱和嘉不以为意的答道。
而朱明忠只是微微一笑,他看着这份登记簿,在这上面,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即便是皇子的名字也是平民的孩子写在一起,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另开一本。
“我大明有南姓的勋臣吗?”
“嗯没有。”
朱和嘉非常肯定的答道。
“有南官的达官显贵吗?”
“没有。”
虽说不到六岁,但朱和嘉仍然可以肯定,大明现在的那些个公侯伯勋贵之中,绝对没有姓南的,至于朝中的显臣,同样也没有姓南的。
“南家应该是平民。”
“确实是如此。”
朱明忠指着那个名字,然后说道。
“你看,既便是你身为皇太子,是大明的皇储,可是你的名字也是写在平民百姓之后,你和他们实际并没有什任何区别,你记住,世界上唯一将人们区分开来的是他是否持有美德。”
与这个时代的皇帝不同,在教育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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