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观察着彼此!
当天中午,阮久文在皇上午休的时候,便出了宫,直接去了皇宫西侧不远的西定王府行,在王府中对公子郑度行完了礼,郑度便问道。
“你现在出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
阮久文低着头答道。
他原本是姓黎,但却是郑家的远门旁枝,为了让郑家照顾家人,他才选择进宫为太监,而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皇帝。
“哦,是什么要紧的事!”
“是皇帝!”
“皇帝?”
郑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有什么异动吗?”
“皇帝现在每日都会询问北朝大军的进度,如果小人所料不差的话,他必定已经通过宗中之人,与北朝取得联系。”
“哦!”
郑度一听,眉头顿时紧锁,留守升龙的他,就是要为郑家看住皇帝,现在皇帝居然已经心生异志了。
如果父亲碰到这件事,会怎么办?
想到临行前父亲的叮嘱,郑度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我听说,最近皇帝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皇帝的身体不适?
虽说他的话说的很简单,但阮久文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打算,心头稍紧,但仍然回答道。
“皇帝本无什么大病,只是身子积虚太久,再加上终日沉迷于女色,所以身子骨远比一般人虚弱。只要静心护养,还是会好起来的,但若是继续这样沉迷女色,奴才只恐怕皇帝身子有亏!”
表面上看似是在回答着郑度的问题,但实际上阮久文知道,他需要给皇帝找个御医了,然后通过御医告诉外界,皇帝的身子弱,随时都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郑度点点头,就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是!”
阮久文离开了王府之后,然后便先去找御医,商量如何更快地医好永寿皇帝的“病”,什么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皇帝必须要有病。但是皇宫内的规矩和外面的规矩是完全不同的,从请脉到书写病案,开药方,再到寿药房配药,煎药,都有一整套的定制,是不能更动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从规矩,只有如此,才能让皇帝“病倒”。
到了下午的时候,永寿皇帝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人也越来越没有精神,吃不下东西,也越来越消瘦了。几个御医都是如此异口同声的私下里回答着众人的答案,但是他们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害怕,更多则是后悔,悔当初不该应召入朝,皇帝有没有病,他们自然再清楚不过,他们更知道,如果不让皇帝有病,就一定会因此而丢了性命,那才叫亏呢!
于是个个心急如焚的,在那里演着一场戏,一场为皇帝治病的戏。甚至在用药治疗等方面,仍是互不相让。
只不过,皇帝到底有没有病,恐怕只有他们的心里才知道。
当然,做为病人的黎维祺也知道自己有没有病,只不过,身在宫中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病人,至少在外臣的眼中,他成了病人。此时的他,正和往日一样,看着大臣教授太子读书。
对于已经年迈的黎维祺来说,只有四岁的儿子黎维禑,是他唯一的希望,尽管他的生母是郑玉搢,是郑家的女儿,可是现在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而教授太子文章的是史官范公著,他是朝中少有的不惧郑氏权威的大臣。不过他注意到今天范公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投来时,总显得极为复杂,心知他必定是有事的黎维祺,在太子的课业结束后,以询问课业为名留了下来。
“范卿,可是有事上奏?”
“臣,臣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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