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知道,这纲册是盐商的命根子,所以东家才想问您有这事吗?”
傅山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答道:
“噢,你问这事呀,这个事我也听人说了。流言!流言!回去告诉邱东家,这事绝对是流言,不可信!”
听着这个回答,方得财顿时便如释重负的说道:
“是吗,这下就好了!谢谢傅总办!多谢,多谢!”
傅山嗯了一声,然后又缓声说道。
“不过嘛,有些事情也说不准。现今清虏于北方对我虎视眈眈的,经略又岂会容其如此成日威胁江北?养兵也好,备虏也罢,都是要银子的,盐课又关系军事大计,不能掉以轻心呀。”
方得财闻言大吃一惊,赶紧问道。
“怎么,大老爷的意思是,这衙署是因为北边的事,所以才看重盐课?”
瞧着眼前这人一眼,傅山便在那里打着官腔说道:
“什么事情防患于未然,这今年免了火耗,衙署一下少了几十万两的进项,江北靠什么?无外乎盐课,这盐课关乎军国大事,又岂能不慎重?若不慎重从事,又如何能保证军国所需?毕竟,现在这清虏于北方虎视眈眈啊!”
这会方得财再也坐不住了,他连站起追问道。
“大老爷,照您这么一说,即使衙署现在没有动“纲册”的打算,也不能保证衙署里就不会随时下令动“纲册”,是不是这个意思?”
傅山这会的官腔反倒是更浓了。
“维道衙署就是靠动纲册来弄银子?若是如此,那衙署与强盗何异?我知道你们这些盐商视纲册为根本,可官府是决意不会让盐课出乱子的。好了,就到这儿吧,我还有公事要办。来人,送客!”
说着傅山便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方得财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那边已经有仆佣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方掌柜,请吧。”
“啊,哎。”
被人这么一请,方得财这才有些尴尬地随他离去了。
当天夜里,奉着东家的吩咐来到清河的许士远,也到了清河的商号中。与方得财两人与分号的宋掌柜一起商量了半晌,结果他们是越想越糊涂,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位大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担心东家着急,只得连夜返回扬州,然后再由东家定夺。
一过黄河之后,他们便一路星夜兼程,往清河赶着,足足用了两日的功夫,才赶回扬州,待方得材赶回达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幸好,这几日为了等待消息,邱云程一直住在城外,而不是城内。
在方得财进来的时候,邱云程早已躺下,但一直睁着眼,这几日他同样也是没有睡踏实,听着下人的秉报说方得财回来报,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得财进了屋后,便连忙秉报道。
“东家,在清河,有不少人传说着这纲册可能要动的消息,不过传的更多是,今年经略十之八九可能要北伐!”
邱云程皱眉说道。
“哦?傅总办那儿去了吗?”
方得财连忙说道。
“去了,可他却说经略近期没有北伐的打算,还说是盐课事关军国大事,衙署是绝不会轻易容其出乱子的。”
邱云程沉思片刻,然后又问道。
“这些话都是傅总办亲口对你说的?”
方得财点头说道。
“不过傅总办还有话呢。”
邱天骏心中又是一惊,赶紧问道他说的是什么话。
方得财这才说道。
“傅总办说,这清虏于北方虎视,经略是断不会容其这般威胁江北的”
还不等方得财说完,邱云程闻言不觉神色大变,差一点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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