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有什么样?这不好好的吗。”曾子祥伸了一下胳膊腿。然后又详细的问起马武县其他情况来,他需要先了解更多的情况,下去调研视察起来才会省时省力c事半功倍。
武敏道:“马武县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最大的几个企业,像编织厂c煤化工厂都快垮了,主要是企业缺乏信贷资金,没钱改造落后的生产技术,也没钱配套标准的环保设施,去年还因为污染问题,被群众举报到了省环保局,后来还上了焦点访谈,停业改造了一段时间,现在是边改造边偷偷摸摸地生产,日子真的是过得太艰难了,现在已经进入倒闭倒计时阶段了。”
曾子祥皱了下眉头,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县里的班子怎么样?”
武敏摇头道:“不怎么样,乱得很。不是我故意告状,有意说坏话,现在整个南阳市下面的县,那是狼狈成奸,盛行,乱糟糟一片。在任用干部方面,前任市委书记郞林风和市长卫东倒是团结得很,一致用亲近之人c用小人c用关系密切的人,带病提拨都那是家常便饭,只要你敢送,什么事都不算事,不送礼不拉关系,就算你有本事也轮不上。就拿我们马武县县委书记候天灯来说吧,说话粗俗,地痞习性,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就因为他敢给市领导送钱c送女人,会照顾领导的家人c亲戚朋友,是块能伺候领导舒服的料,他就被说成有能力,提拨当了县委书记。”
曾子祥仔细的听着,插话道:“这个候天灯除了伺候领导有一套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特长?”
“其他特长?这个县里流传过一句顺口溜,其中有句说的就是:天上的灯最亮,地上的候书记的,候书记的那个”武敏有些羞于说出口,试着说了几次,才说道:“都说他的‘那个’最长,几条街呢。”
“什么意思?”曾子祥明白“那个”指的是“哪个”,但不明白“几条街”是什么意思,“那个”有那么夸张的吗?
武敏鼓了鼓勇气,道:“反正意思就是说他好色,喜欢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有就是贫穷地方做皮肉生意的特别多,意思是那几条街道的那种地方,没有他没去过之处。”
“哦,原来是这个。”曾子祥算是明白了,好色不说,还热衷于嫖,还被县里的干部群众都知道了,并流传出来。于是道:“既然都被干部群众编成了谚语,那他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就没有管过?”
武敏不屑地道:“市里的领导谁管啊?有人去调查,或者是市上的领导下去视察,他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像条纯正的洋狗,就是那哈萨克斯坦的狗跟巴西的狗杂交的那种。他伺候领导比伺候他亲爹还周到呢,谁舍得摘他的帽子?有一次,市长卫东到马武县调研,中午在酒店休息了三个小时,他竟然搬了张椅子在门外坐了180分钟,说是为了确保领导安全万无一失,简直是超级无敌肉麻。”
曾子祥笑道:“你这一描述下来,他还真是服务周到哈,不过我想他是防止其他人借机靠近说他坏话吧。”
“他那种人还怕别人讲坏话吗?市里的领导又有哪个不知道他的劣迹?不想管的话,你就是搬一大堆证据摆到面前,还不是照样不管。”
武敏越说越气分,曾子祥赶忙亲自给她添加了开水,才让她稍微平息了一点点。
如果说以前听说南阳市的干部队伍是这样一种状况,打死曾子祥,他也不会相信,但来了这么些天,又亲身到基层经历了几件事以后,他早就了然于胸了,现在听起来也就显得淡定多了,并没有感到震惊和意外,要是听说哪个县清正廉洁片朗朗乾坤,他可能反而会觉得惊讶呢!
此时南阳市,看来不动个大手术,不搞场小地震,不足以惊醒南阳市的干部们,也不足以将南阳的政坛从废墟上震落到实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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