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责是找蒋百年呢,还是找我曾子祥?按理轮不到自己头上啊?
会议开的时间不长,但气氛非常压抑。会后,省长汤中和将曾子祥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道:“子祥,你怎么看今天的会议?”
曾子祥有些面色微惑地道:“汤省长,我还真是不太明白今天会议的意思,追责嘛,按理说责任非常明晰,长丰市委市政府怎么检讨,对蒋百年监督不力?您是省委副书记c省长,自然知道其中奥秘,还请您明示。”虽然不是外人,但汤中和毕竟是省长,曾子祥故意装点小迷糊,顺带拍点小马屁。
汤中和亲自给曾子祥散了根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魏书记的气是冲你发的,我看搞不好会影响到你,他这是弃卒保车。”
曾子祥沉默着抽烟,这还不仅仅是弃卒保车,魏丰华完全是想借机公报私仇啊!要说真影响自己说冤也冤,事情都是蒋百年干的,可要说不冤也不算冤,毕竟这事确实跟自己多少还有点关系
他也在想:要是蒋百年不被押解进京?或者自己在长丰市不安排审计财政问题?又或者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跟蒋百年等发生碰撞。但假设归假设,事已至此,何况自己根本不会后悔那样做。要是让自己重头再来,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c放任其流。
他半响才道:“市委市政府检讨,说白了,就是逼我担责嘛。”
“挺冤的,我也无能为力啊!”汤中和作为一省之长,在舟山也仅在魏丰华一人之下,何等权威,这样的话本不应该在下属面前说出来的,可他实在也是为曾子祥叫屈,也以此表明自己无法帮忙的歉意。
曾子祥猛抽了几口烟,调整了一下心情,淡然地道:“汤省长就不必为我抱屈了,随他的便吧,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他知道如果扳不倒魏丰华,在舟山他迟早都要让自己凉快的。
汤中和黯然地道:“如果轻松一点,正好可以干点别的事情。”
曾子祥点头,道:“我知道了。”他眼中又恢复了以往的精芒。应该干点什么事?汤中和这话所指,你知我知,也算是一个明确的指示了。
曾子祥告辞了汤中和,出了省政府大院,直接去了省委,他要去跟魏丰华见个面,或者说是提前去告个别,不管他见不见自己,起码可以迷惑他一下,让他得意一回,放松一点警惕也好。
这一回,魏丰华还是让曾子祥见到了,不过他根本没听曾子祥对事件的认识解释,也装作根本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样子,道:“子祥同志,你是不是很清闲?长丰没有事情做了吗?”
这算是间接吃了闭门羹,魏丰华岂会告诉他明确的态度,曾子祥本来就没有想知道的冲动,也能猜想得到结果,坦然地出了书记办公室。经过秘书一处办公室门口,魏丰华的秘书廖元忠还阴阳怪气地说道:“曾书记,长丰市这回要是检讨不深刻,魏书记这关估计你很难过。”
曾子祥原来在省委办公厅给高天成做秘书的时候,廖元忠就是魏丰华的秘书,两人早就认识,但各为其主,也没什么来往,听他说这种损人的话,也懒得理他,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他在考虑,长丰市怎么深刻检讨,企业撤资,省委都没办法,我能咋的?死皮赖脸地去咬人家两口?即便是自己回去莫须有的训斥这个c拿下那个,干一大堆怨声载道的蠢事之后,最终魏丰华还不是要拿下自己。你真是想得美,我还不如冤枉到底,自己背了算了。
曾子祥决定这一次自己也学魏丰华,十足地装一回糊涂,你不代表省委检讨,我也不说长丰市委有错。当然他回到长丰市还是召开了一次常委扩大会议,市四大家的领导都参加了会议,每个人都发言谈了对电子产业项目撤资的认识,查找了原因,而且每一个人的发言都做了记录,还让大家签字画押,留待历史来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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