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育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已嫁作人妇,这儿子平日骄纵溺爱,年级尚幼就已经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每日纵酒狎妓混迹赌场,又交了一帮狐朋狗友,仗着父亲的名号在外惹是生非,他性子蛮横霸道,常常一言不合便对人大打出手,久而久之,邻里街坊见了都是绕道走,他心中得意,还自诩为这苏州府的混江龙。
昨天晚上在赌场玩了一宿,裤裆里输的连半个大子都没有,回到家中还念念不忘,寻思着去那里借些银钱用来翻本,想起昨晚欠下的赌债,这才一拍脑袋暗暗后悔,若是父亲知道了此事,说不得又要大发雷霆。
“程隶,见到你父亲没有?”
二叔程业推门而入,程隶见后脸色一喜,连忙上前求道:“二叔,快快快,借我些银钱,等我回本了加倍还你!”
这个侄子什么德行,程业是清清楚楚,若不是与程思兄友弟恭,说不得早已跟人断绝关系,眼下听到侄子借钱,两手一摊想也不想到:“没钱!”
程隶见状心头不满,他与这二叔关系不亲,也恨这人鼻孔朝天,平日里对他挑三拣四横眉竖眼,嫌隙早已暗生,当即冷着脸道:“算了,二叔既然不给,我就去找奶奶要,她老人家最疼我了!”
眼看要不到钱,他迈步就要走,程业连忙拦下:“等等,你父亲一日一夜未归,眼下音信全无,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一点都孝顺呢?”
“我说二叔,你还有完没完?”程隶不耐烦道:“我父亲那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在苏州府谁提起都要竖上一根大拇指,江湖豪杰谁敢不卖他个面子?他能有什么事?说不得昨天晚上就在花街的哪位姐姐家过夜,红罗薄纱美人在怀,一时忘记时间那也是难免的事!”
程业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忍不住大骂道:“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你父亲的么?他。。。”
“是是是,是我不对!”程隶懒得再听下去,摆着手如驱赶苍蝇一般:“你说什么都对,你是我二叔嘛,我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不打扰你继续找了!”
说完扭头就走,气的程业在后面高声喊道:“回来!你要去哪儿?”
家中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人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衙役拿着铁尺锁链闯进院内,领头一人走上前冷笑着道:“你们哪儿都去不了!请吧二位,你们的事发了!”
府衙外,早已有消息灵通之人将苦主的身份打探个一清二楚,趁着青天大老爷暂时停审,急不可耐的对着周围人卖弄道:“这王家老汉当年和程家有怨,后来被程思带人打断了右腿,现如今成了瘸子;李家卢家因为城外的七分水浇地起了争执,被长乐帮趁机而入,带头的就是程思,最后落得人财两空;还有这冯家,原本是程家的左邻,程家盖房子,占了他家两寸土地,冯老汉前去阻拦却被暴打一顿,后来闹到了坊正那里,谁知这坊正也不敢得罪程思,气的冯家老汉卧床不起,前些年留下孤儿寡母撒手人寰。。。”
这人说的高兴,旁边人听得痛快,却无意中激怒了后方一人,那人挤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眯着眼冷笑着道:“癞狗子,几日不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呀,竟敢在这儿议论程堂主、议论我长乐帮的不是?”
“呸!你算什么东西?程思算什么东西?长乐帮又是什么东西!”
往日瞧上一下都觉得脏眼的怂货,现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挣脱这人的手,仰着头不屑道:“我癞狗子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最起码也知廉耻,踢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你们长乐帮这种事干的还少么?个个都该遭天打雷劈的畜生,走在路上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你!”
“你什么你!”癞狗子得势不饶人,仰着头丝毫不惧道:“清平世界浪荡乾坤,怎么?你还想当街里打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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