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木三分,我真应该送到邱先生家里让他瞧个清楚,看看到底谁的字像狗爬的一样。”
张曜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与外界接触不多,别人没有发现罢了,想那李瑜要跟他交朋友,虽是同意了,但当日之事可不曾忘记,一直变着法子调戏对方,为的就是报这骚扰之仇。
还有邱先生,他这人到是不坏,学问也是很好,就是有一点让人接受不了,嘴巴太毒,说起话来喜欢暗藏机锋,你要是书读的不够,被骂了都不知道,张曜就吃过好几次暗亏,事后发现恨得牙痒痒的,他唯一一次没有打机锋,就是嘲笑学生的字写得丑,仔细想想,还不如藏着掖着呢。
张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见桌上的字也是大吃一惊,听到张曜的话,倒也猜测了几分意思,心中暗暗偷笑,这马屁还没打好腹稿,一旁的弟弟手脚麻利的将纸张拿起来,将墨迹小心吹干,随后几个对折揣进兜里,转身准备出门而去。
一套动作下来看得张曜目瞪口呆,下意识喊道:“等等,张虎,你干嘛去?”
“少爷,你刚才说的,给邱先生送过去!”
张彪听了是直摇头,对弟弟彻底绝望了,他私下里不止一次怀疑,两人真的是一母双生的亲兄弟么?明明样子是一模一样,怎么智商差距这么大呢?
“回来,你个憨货,送什么送,谁让你送了!”张曜没好气道,张虎一脸委屈的把东西掏出来,他又摇着头道:“算了,烧了吧。”
“烧了?”这下不止是张虎,张彪也是一脸费解,眼见少爷心思已决,两人一脸可惜,房间内就有专门烧东西用的火盆,里面黑漆漆的还残留有余烬,张彪取出火种,顺着一角点燃,看着整张纸一点点被烧成灰烬。
“去催一下,看那些人画的怎么样了?”
八幅画一字排开,掌柜的就在不远处候着,张曜看了一遍,十分满意的是一幅都没有,眼下也强求不了那么多,挨个子里拔高个,指着其中最好的一幅说道:“就这个吧。”
掌柜的点了点头,连忙让小二将其他的画全部撤下去,单单留下这一幅道:“张公子,是等装裱后送到贵府,还是公子现在就取走?”
“掌柜的,你先稍等片刻,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张虎,把笔和砚拿过来!”
之前走进屋内,看到被随意扔到墙边的竹子时,掌柜的隐隐有所预感,后堂种的那一小片毛竹估计已经惨遭毒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眼下看得很开,左右不过是些死物而已,没了就没了,回头再种上就是。
看见张曜拿起竹笔,掌柜的挑了挑眉,他属于很正统的那一类人,何为正统,一言一行都遵古礼,哪怕从商几十年,骨子里依旧是个循规蹈矩的读书人。
这世间看不惯的事情有很多,但最看不惯的还要数张曜这种人,读书写字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可轻慢懈怠,更不能视作儿戏,偏偏这些富家公子都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却又喜欢装腔作势,见的多了,让人打心眼里感到恶心。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自盛世开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片《爱莲说》张曜只写出了上部分,将‘李唐’改成了盛世,还将‘晋陶渊明独爱菊’几个字给删了,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历史中没有晋朝、也没有陶渊明这号人物呢,不写后半部分倒也简单,他怕麻烦,一半儿就已经足够了。
写完之后停下笔来,想了想,在上方写到‘赠子怡姑娘’,末了又在右下角写下‘嘉平元年留’几个字,等笔墨晾干,从内衬中取出一方小印,张彪早已将印油取来,按下印章,这才满意的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差点撞到人,掌柜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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