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安挡了二十剑。”
“二十剑?看来得动家法!这场比试怎么打的?”
“你哪来那么大自信?景云安毕竟是炼师境上沉淀已久的老修士,不要拿姓顾的和姓水的跟他比。”
“你不了解致真,此子半岁便可开口说话,三岁吟诗、五岁成文,当年华云馆十八家宗门都抢着要收他入山,他却一口咬定要跟我学习楼观道法。其后几十年平平稳稳,看似没有殊异之处,其实是厚积而薄发。他水石丹法炼成之后,将来进境会越来越快,如果有一天他超越了我,你也不要太过奇怪。你等着看罢,再过几年,等他入了炼师境,元神生婴,连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等你回来咱们再打一场!”
“和和气气的不行么?非要打来打去,你这脾性……”
“我就这性子,你管不着!”
江腾鹤摇了摇头,望向眼前气象开阔的绵绵群山。这里是思南府北部的辰山,佛道大争之前为佛门圣地,又名梵净山。年初之时,他被水云珊引至辰山之中,差一点便遭遇凶险,所谓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爬起,因此他又回到了这里。
此刻,他端坐在红云金顶之上,下面是万丈深谷,周遭视野极佳。
看了片刻这群山的美景,江腾鹤将手掌一翻,掌中演化的手诀止住,红云金顶上陡然现出一个深邃的黑点。这黑点旋转着飞速放大,露出一扇散发着深邃古朴气息的大门。
这扇大门内,是片虚无般的黑色,但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这虚无般的黑色中,各处景象又清晰毕见,可一览无余。
大门内是个方方正正的院子,正中是棵参天大树,树下老藤缠绕之中,闭目趺坐着两个道人。
江腾鹤法诀一收,大门如同在画面上脱离出来一般,飞到他面前,虚化为一个浓墨大字——困!这个字随即被江腾鹤收入掌心。
两个道人顿时身形委顿,蜷伏在地上不停大口喘着粗气。他们身前身后,是满地残落破碎的桃花。
江腾鹤冷笑:“大名鼎鼎的桃花源图?不过如此!”
景云逸浑身道袍已经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脸色惨白,勉力挣扎着抬起头来,望向江腾鹤,问:“这就是楼观丹符?”
江腾鹤笑了笑:“最近参悟《无极图》,丹符之术又有进境,滋味如何?”
景云逸惨然一笑:“认栽了,不是你的敌手,如今你待怎样?”
江腾鹤道:“你既有当日,就别怪我今遭,权当给你们点教训,今后不要再妄动邪念!还有,回去之后,将水娘送过来,我家全知客要纳她为妾,这是我几个弟子的心愿,我这做老师的自是要替他们出面。应了这件事,就放你们回去,如何?”
对景云逸来说,这无异于一场羞辱,但眼下形势如此,他又能怎么样?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知道江腾鹤的愤怒,眼下不敢违逆,只好以道尊的名义起誓,答应了江腾鹤的要求。
江腾鹤见他应下,又满是杀气的补充了一句:“还有,今后再敢对我楼观弟子动什么坏念头,定叫尔等再试试我的手段!伤我楼观一个人,别怪我取你于景两家十条性命陪偿,我楼观弟子若被尔等害去性命,我叫你崇德馆灭门!勿谓言之不预。”言罢,飘然而下红云金顶。
景云逸搀起自家师叔,满嘴苦涩:“连累了师叔,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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