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纵然不满意她的食量,
但他以为是厨子煮得不合她的胃口,也就不强迫她,让人收下餐具退出。
“嗯。”童恋雪略一迟疑的接过他递上的纸巾,轻拭着唇角。
“累吗?”她苍白透明的脸蛋,看起来比他还像个病人,武田战不喜欢她明显的病弱。
她摇头。
如果她不想休息……“要不要聊一聊?”她应该会有很多疑问才是。
“我可以问吗?”现在的他,真的好好。
“可以。”看她这么战战兢兢,怕是被他吓坏了,武田战让声音里有更多的温柔,好引她开口。
好半晌,她才挤出话来。
“为什么要绑架我来日本?”
“因为我。”
“你?”童恋雪不仅。
“你留过资料,愿意捐赠骨髓?”由他来说吧。
“嗯,可是后来爷爷不准。”爷爷还说,他都处理好了,怎么,有问题吗?
该从哪说起?略为思考后,武田战选择了重头说起。
“就从我出生开始说起吧!一个没有得到一丝祝福的新生命,一个让我的母亲一生下我就过世的原罪,武田家的醒目耻辱……”现在,这些往事只会让他变得更坚强,再也无法打击到他。
“从小,除了我父亲、继母和继弟三人外,每个人,包括下人,只要有机会,绝对会不停的羞辱我,一再的提醒我,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杂种!”
“天啊!”好残忍,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小孩?太坏了!如果当时她在,不会这么欺侮他的。
“天?”他从小就被迫知道,世上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不!我不信天,不信鬼神,我只相信我自己!”
武田战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般继续,“当我努力的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尝尽一切苦难,才刚赢得武田家的表面尊敬,这其中的一切一切,我都熬过来了,就在快要接近所谓的成功,天却舍弃了我,让我从云端坠落深渊,一个莫名其妙的疾病——急性白血症,让我连生命都要失去。”
童恋雪揪着胸口,替他感到心痛、心疼!
“原本以为,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掌控的。但是,一次的手术失败,让我愤怒的看清楚,这次不是玩笑,是玩真的,恐惧,开始日夜纠缠。你知道生命被宣告死刑,而你只能等待,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吗?在等待中,身体会以折磨人的速度慢慢失去控制,要倒下就倒下,那种无能为力……我不怕死亡,但是我恐惧失去生命的尊严,这对习惯骄傲的我来说,是极度恶劣的折磨,你明白吗?”
童恋雪红着眼点头。
“然后,你的骨髓是我最后的希望,但是,你不愿意!你的拒绝,让我震怒。”
“我不知道……”爷爷没有说有人需要她捐赠骨髓,她真的不知道。
“靳几次尝试和你的监护人联络,都无功而返,最后,他怕我一死,武田家这个大包袱会落在他身上,不得已之下,只有直接把你‘请来’日本。”说“请”或许不是很恰当,不过他对武田靳能把人“请”过海来到日本,是满意极了。
“所以你这么生气……”要是换成她,也会生气吧?可她还是不懂,“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气了?”
武田战不答反问:“你愿意把骨髓移植给我?”
“愿意,可是爷爷……”童恋雪不想他死,可是答应过爷爷,没有他的应允,不能对别人承诺。
“我只要你的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事实上不管童恋雪拒绝与否,手术都会照常进行,要她的答案,为的是决定他的态度,她的一句话,决定着他是温柔或是残暴的对待她。
能救人一命,当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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