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少年气喘吁吁,见追兵有增多之势,虚晃一招,以剑尖点地,借力使力,在空中一个飞身,往位于大宅后山的山道上疾奔而去。
夜色是他仅有的掩护,密密的箭啸声从耳畔穿过,轻灵的身形在箭雨中灵巧的闪躲,他心知这并非长久之计,只得放弃平稳的山道,遁入足以挡住部分危险的浓密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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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无法确认他两人的踪迹,箭雨仍朝着树林中密密落下。在激战中从没想过的疑问,却在此时浮上心头,寡不敌众,他,能度过这一劫吗?
“风哥哥……”
带着惧意的童音将少年震回现实,怀中颤抖的小手将他环得那么紧,小小的身子像怕失去他般的紧缠不放,他胸口蓦然一紧,深吸口气,身形更为灵动地在箭雨中穿梭。
一朝逢君,必不负君!即使要他以性命交换,也必定要保她周全。
奔跑了约莫一刻钟,少年觅得个藏在树藤中不易发现的山洞,小心地揭起树藤,待两人进洞后,不着痕迹地将树藤密密盖回。
洞外有远处的火光隐隐照亮,洞内则完全是一片噬人的幽暗,少年仗着习武的底子,在黑暗中犹能视物,毫不迟疑地往深处走去,令人意外的,洞穴内别有洞天,曲径竟有十数条之多,他弯身拾起几颗碎石投石问路,选择了最复杂、最黝深的曲径,到最深处后,打理个干净的角落,这才要将怀中的女孩放下。
女孩却不肯松手。“不要。”
“若儿,乖,别怕。”他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
她摇首,小手将他搂得更紧。“黑,我怕。”
他失笑地轻叹了口气,取笑道:“怎么会呢?阙家若煦小姐胆子比虎儿还大呢。”
阙若煦闷闷地摇首,“若儿不勇敢,一点也不。”只能依恃别人才能苟活。
听出女孩话中的脆弱,少年轻抚她的发丝,“抱歉,是我失言。”
她气恼的低叫:“风哥哥不需要道歉啊。”双手环着的身躯有些发热,难道是因为……毒!那柄伤了他的刀子,竟是喂了毒的!
小若煦明白现在不是她能任性的时候,她缓缓松手,由少年怀中慢慢滑下站定。
少年不解。“若儿?”不是才说怕吗?
她对他关怀的语调又气又怜,此时他第一个顾及的不是自己的伤,竟仍是她,她扯出一抹硬挤出的微笑,“风哥哥,先坐下休息吧。”
少年露出苦笑,“你发现啦?”
紧绷的心绪才略略松懈便觉疲惫不堪,少年背抵山壁的坐下,小心将站立于身畔的女孩搂入怀中,带着血腥味的剑虽已入鞘,他却未将剑离手。
那柄伤他的刀抹有毒性极强的毒粉,对自小即为接掌家业做准备,曾受过药物训练的他来说,虽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身陷激战不得不催动真气,免不了产生不良影响。
运功逼去体内毒性是最快的方法,但若敌人在他运功时闯入,他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遑论保护怀中的小小人儿。他连点周身大穴,硬生生抑住随着真气流动的毒性,暗色的血液由紧抿的薄唇泌出,他闷哼:“唔!”
“风哥哥?”小若煦抬首,担忧的紧抓他的衣角。
“没事。”少年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悄悄拭去唇畔的血迹。“贼人的行动必定会惊动官府,只是待宫府大举搜查,也是天大白之后的事了,咱们必须等天亮才能出洞。”
她沉默地点点头,半晌,才轻声问:“出去后……能见到爹、娘和姊姊吗?”
少年一愣,善意的谎言在舌尖绕了绕,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叹了口气,“若儿,我不想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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