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响起来了:“……杀!!!”盾牌撞入人群,手上的长刀如同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照着前方的人头砍了出去!
血浪在锋线上翻涌而出!
“杀”嵬名疏同样在呐喊,然后道,“给我挡住他们”
“杀啊”毛一山一刀下去,觉得自己应该是砍中了脑壳,然后第二刀砍中了肉,耳边都是狂热的呐喊声,自己这边是,对面也是狂热的呐喊,他还在朝着前面推,在先前感觉是交战锋线的位置上,他疯狂地呐喊着,朝里面推出了两步,身边犹如汹涌的血池地狱……
“……照如今看来,前方整个战线,已拉伸了近十五里。这支军队才三千余人,要如何打?”
“……按先前铁鹞子的遭遇看来,对方火器厉害,不可不防。但人力毕竟有时而穷,几千人要杀过来,不太可能。我觉得,重头戏恐怕还在后方的近两千骑兵上,他们败了铁鹞子,斩获颇丰啊。”
“……大将军那边的考虑还是有道理的,以步跋与十余里的战线陷住那三千余人,使这七千军队首尾不能响应。只是我觉得,未免过于慎重了,便是自夸天下无敌的女真人,遇上这等战局,也未必敢来,这仗即便胜了,也有些丢脸哪。”
原野上,这是一支一万二千人的西夏中军,将领野利丰与叶悖麻一面骑马前行,一面低声讨论着战局。十万大军的延伸,茫茫漠漠的原野,对上前后各三千余的两支小队伍,总给人一种泼喜打蚊子的感觉。虽然铁鹞子的离奇覆灭一时令人心惊,真到了现场,细想下来,又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小题大做了。
“女真人,说起来厉害,实际上护步达岗也是有因由的,因由在辽人那头自古以少胜多,问题多在败者那边。”说起打仗,叶悖麻家学渊源,了解极深。
“那你觉得,这次会怎样?”
“分兵两路,心存侥幸。若我是敌将,见这边并未轻敌,怕是只能收兵远遁,再寻机会……”
话说到这里,前方陡然有动静传来,远远看去,有斥候骑兵在朝这边奔行,那奔行的速度不对!其中一骑朝这边过来,传递了消息。
前方接战!
丑时三刻,前方的三千余黑旗军陡然开始西折,寅时前后,与嵬名疏军接战,都罗尾部正往西面追赶,力求合围敌军!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野利丰与叶悖麻带领的这支大军,就要往北面扑上去,以策万全。两人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实在有些意外。
对方竟然真的开打了?
想什么呢……
黄石坡西面山地,喊杀沸腾。大军接触后冲撞、厮杀、冲散……
纵然嵬名疏全力呐喊着整队,五千步跋仍旧像是被巨石砸落的海水般冲散开来了,黑旗军碾杀至中阵时,他带领着亲信冲了上去,随后也正面撞上了巨石,他与一队亲信被冲得七零八落。他脸上中了一刀,半个耳朵没有了,浑身血淋淋地被亲信拖着逃出来。
步跋乃是西夏军中精锐,但善山战,不善阵战,这是不少人的评价,但这只是对于其长短处的分析,真要阵战,步跋也不是不能打,欺负一两只普通军队还是没问题的。但这支碾杀过来的队伍,阵战太强了。
他们在奔行中或许会下意识的分开,然而在接战的一瞬间,众人的列阵密密麻麻,几无空隙,冲撞和厮杀之坚决,令人胆寒。习惯了灵活的步跋也极有凶性,但遇上这样的冲撞,前阵一次崩溃,后方便推飞如雪崩。
不久之后,都罗尾率领着步跋朝着西面高速赶来,接近黄石坡时,便遇上了流散的步跋小队,待到踏足这片山野,见到了战场的情景:漫山遍野的被杀散的步跋,山坡上的血肉尸体朝着远处延伸出去,拉出一片长长的痕迹。
对方杀溃嵬名疏的部队后,只用了极少的时间收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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