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使刀打拳,倒不是摆摆花架子,而是直接让他们或赤手或用钝器对打,有他看着,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只是每次都将书院弄得乱七八糟如同野战战场,一帮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又互相成了包扎练手的工具。
开战之后,城内的治安已经不需要安惜福来管了,黑翎卫在城墙上又成了军法官。相对于陈凡的亲和,安惜福则有着他一贯的冷漠,这或许是常常杀自己人养成的情绪,配上出了名的帅气面孔,在一帮未婚女子或是已婚妇人间一直都极受欢迎。他已经从陈凡那边隐约知道了霸刀营要做的事情,据说两人曾经辩论争吵数次。
对于霸刀营要弄什么选举建大同社会的理想,安惜福持着悲观态度,但常常还是会过来看看,对一帮孩子教授野外求生、包扎保命的小手段,也会讲一些农耕方面的事。据陈凡说这家伙在务农上是一把好手,插秧或者收稻子的时候很拼命。
“小的时候,家境很不错,我爹是杀猪的,我娘长得很漂亮,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大美人,知书达理。”有一次大家坐在一块吃火锅的时候,安惜福大概地说过自己的身世,“外公家里原本是秀才,身体差死得早,算是家道中落了,我爹有钱,就娶到我娘了。大家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我爹算是很不错的,脾气好性子好,以前家里也穷,后来慢慢好了,有了我之后,给我取了这个名,意思是,要惜福。”
“后来我娘被县令看上了,爹吃了个官司,在县衙吃了板子,娘几乎把全副家当都送了,又典当田产四处找大夫。我爹死的时候说,人要本分,如今家虽然败了,但慢慢来还是会起来的,做人要惜福,不要乱来……不过我娘死了以后,也就没什么福可惜的了,然后……那县官当然就死了,呵呵……”
或许是时间过得久了。说起这类事情,他倒也没什么太多的修饰渲染,只是平铺直述地说了,表情中有些无所谓。倒是最后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温暖的感觉,形成难言的反差。众人便也只好跟着笑笑,事实上,若不是悲苦到极点,谁愿意拿命出来拼,如今的杭州城。有这类过往的人并不少见。
冬天降临,大伙儿最好的消遣之一自然还是聚在一块吃吃火锅聊聊天,有时候主宅的书房里也会开上一桌,刘西瓜也参与其中,宁毅啊、刘天南啊、杜杀等人作陪,一边吃一边说几句话。跟陈凡等人聚在一起便热闹得多了,方书常这些人也都会过来参与。更多的时间自然还是在家中陪着妻子、小婵,陆红提如今也算是他们的一员。坐在一起下五子棋,说话闲聊。
苏檀儿的身孕已经四个月有多,虽然没到妨碍走路的地步。但平素便只在小院附近行动一下了。宁毅怕她无聊,便让她偶尔帮忙装订一下各种文章、或是在孩子们之中整理收集起来的野外生存、医疗资料。苏檀儿毕竟也是商人出身,对于夹杂在文章中的生产关系、资本运作原理是颇为敏感的,偶尔就跟宁毅讨论几句。
不过在她而言,恐怕更多的是觉得这些道理是很简单的东西,自家相公……想用圣人之言解释商道,莫非是想成为陶朱范蠡这类大商,还想将经商之道流传于世?虽然以前没什么人做过这类事情,但总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商家之道毕竟不登大雅之堂,虽然可以用这些道理解释一些人与人相处的关系。但……就像是收集一万个青楼姑娘的裹脚布,虽然很难做到,可如果有人去做,也只会让人觉得无聊甚或是变态而已。反倒是那些野外生存的手段,让她觉得很有价值。
苏檀儿毕竟是对于经商过于熟悉了,她对于人心颇有认知。反倒并不清楚这类分析人性的东西有多大用,毕竟“事情不是明摆在那里的么”。反倒是陆红提,同样作为一个山寨的领导人,她对于霸刀营中的诸多事情就更加敏感一些,特别是先前那几场看似无聊的选举。
“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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