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与手下的一帮大将踏入城门,女真的士兵已经长驱直入,将整座城池洗成遍地狼烟。
“就算是开挂,这也有点过分了……”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宁毅叹了口气,对于完颜阿骨打的生平事迹他以前了解也不算多,虽然每朝每代的开国君主多半都有些厉害得不像人的功绩或作为,但这时候听着秦老说起来,仍然觉得震撼难言。这个时代的人仇视辽国,因此还算是亲近金国的,说起来时,大抵都将完颜阿骨打当做外族不世出的枭雄,宁毅对他的事情也有几分叹服。不过,秦老此时说起,倒未必全是喜悦之情。
“开……挂?”
“作弊的意思。”
“哦,呵,倒也的确如此。”秦老点头笑了笑,随即,目光倒也有几分怅然,“英雄枭雄,无论如何,这完颜阿骨打,确是当世人杰,他对辽国用兵,只是早晚,倒是不出所料了。此时既然动手,想必与我武朝,也已经签下条约了。只等我朝挥军,燕云十六州啊……”
他叹了口气,宁毅看看他,随后想了想,举起茶壶斟茶:“看来是真的了,当初视金国坐大,联金抗辽,驱虎吞狼,是秦老您的定计吧?”
“不算定计。”老人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只是被逼得无路可去了,想的一些花招而已,今上……对于收服燕云也是有想法的,当初想要联合的也不止女真人,那时女真人还看不到出头的日子呢,我当初去骂了一通,背下黑锅,也就退下来了。这几年里,时局在变,与我当时设计,多有不符,只是他们终于把握得住,这天终究还是到了……”
早几个月,老人一直对此沉默,不谈论有关时局的话题。到得今天,才终于能够开口说起,他为了金辽势均力敌、正式开战已经等了八年,此时说起,如释重负的感觉自然是有的,只是如释重负之余,似乎也不见得开心。他平素幽默随和,但谈吐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与魄力在其中,倒是在此时,见他满头白发参差,威严倒是没有了,剩下随和与些许疲惫在其中。他这八年隐忍,看似平和,实际上看着大局变迁,心中必然也是背负着难言重压,不好过的。
此时院落安静,叶片在微风中晃着,宁毅大概感受着老人的心情,倒是微微有些感慨。此时的历史与往日所知的不同,但无论如何,作为参与者,老人的确是用尽了全力在其中,并且做出了自己的成绩的。宁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倒也明白此时并不需要自己说些什么。老人想了一阵,笑起来。
“还是那句话,立恒可愿去京城,做一番事业么?”
往日里康贤倒是常常问他愿不愿意当官,秦老便只是在一旁看着,到得此时,却是他问了出来,宁毅摇摇头:“呵,您老人家前途不明,不跟你混。”
“托辞……”
宁毅插科打诨,秦老也就随口指了出来:“其实……早几年间,看着金辽相争日渐激烈,我心中只有欣慰,倒是这几年,越是看着他们打来打去,我的心中越是不安,其中道理,立恒你该知道的。”
“弱国无外交?”
老人愣了愣,随后点头:“立恒果然了解这些,一语中的,弱国无外交啊……完颜阿骨打两千余人起兵,抗衡金人百万雄师,出河店、黄龙府、护步达冈……一战又一战,我朝中人听了,说这人果然是不世出的英雄,说辽人气数已尽。可如今我们在边关与辽人每有摩擦,必是兵败如山,护步达冈两万破七十万,女真满万不可敌,不可思议啊,可若有七十万辽兵向我武朝攻来,我武朝谁人可敌?李纲、童贯、种师道?这金兵……伐辽之后又会伐谁?立恒哪,我总觉得,我当初所想,并非救了武朝,实则是在将武朝往火坑里推啊……”
“多虑了。”宁毅看他一眼,“金国人不够,暂时来说,这是弱点,只要人肯奋发,抓住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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