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大嘴，将沿路上所有小鱼小虾无差别吞入口再从鲸须排出海水的姿态。

    与之相反，来自小须鲸的声音正在减弱，数量也在减少，像是在纷纷远离那头神秘的巨兽，像不定是因为怕它，而是它把附近的食物都吃光了，让其他鲸只能饿肚皮。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周期性变化的汽笛，时大时小，大的时候连他的耳膜都在随之震动，小的时候几不可闻。

    张子安听得连连皱眉，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是那头巨鲸？

    他看了眼仪表的液晶显示屏，仪器正在自动录制并绘制声音的波形图，不过他这时候没时间细看，目标来得非常快。他不确定是否已经录制了足够长的声音样本，但此时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可能又会重演昨日的幕。

    他摘下耳机，飞快地卷动光纤线，将水下拾音器从海底拎上来。50米长的光纤线不是那么快就能弄好的，他边卷边紧张地盯着波澜不惊的海面，担心某处会突然冒出潜艇般庞大的身躯。

    水下拾音器终于哗的声被拎出水面，上面还缠绕着些墨绿色的海藻。

    他放下拾音器，用最快的速度启动马达，把船头调整至陆地的方向，将动力调至最高，螺旋桨高速旋转起来。

    冲锋艇向岸边疾驰。

    这时他仍然没有完全放心，边开边回头望。

    噗！

    几乎就在他离开还没分钟的时候，道巨大的水柱自他刚才的位置喷涌而出，升至最高点后又如暴雨般砸落水面。

    海面向两边分，巨大的身体浮出海面。

    张子安估摸着自己大概已经来到了安全海域，便将船速放缓，拿起望远镜观察。

    巨鲸甩动尾巴，旁若无人地在海面游动了会儿，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换气几次之后个猛子扎入水，再次消失不见。

    张子安终于松了口气，是因为今天“干”身而退，二是因为确认声音的来源就是巨鲸，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不算白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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