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快让他握不住了。

    小须鲸没有反应，他拿不准它是否听懂了，但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他熄灭打火机，抛还给老黄，左手撑住小须鲸的伤口边缘，观察了下鱼叉的走向，把心横，右手握着的小刀向他认为埋藏着倒刺的位置划下去。

    鱼叉刺它的时间应该不是最近，部分肌肉已经重新长在起，把生有倒刺的鱼叉尖端埋进肉里，如果不先割开肉，而是直接硬往外拔鱼叉，就算它有钢铁般的意志也无法忍受。

    当医生必须要心狠手辣，下手越是迟疑就会给患者带来越多的痛苦。

    张子安刀下去，肉被割开，血立即涌了出来，同时他为了防止它挣扎而迅速后退。

    小须鲸疼得使劲用尾鳍抽打水面，溅起人多高的水花，尖而扁的头部在沙滩上左右蹭出了个扇形的弧面，足见痛苦之剧烈。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痛苦，它的身体却没有太大的动作，胸鳍和背鳍只是忽闪了两下，然后就不断颤抖。

    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顺着它的皮肤汩汩流下，很快染红了小片沙滩。

    张子安等了几秒，见它没有特别剧烈的挣扎和反抗，便又小心地走回旁边。

    由于血流不止，伤口深处的情况无法看清，这时候最好有人帮着用清水冲洗掉污血，但老黄和小志父子俩全都吓得不敢靠近。

    刚才那刀，他似乎感觉到小刀的刀尖触碰到个坚硬的东西，受到前进的阻碍，应该不是小须鲸的骨头。

    他用钳子夹住鱼叉的断柄，试着往外拉了下，能够感受到鱼叉已经松动。

    小须鲸挣扎得更加剧烈，全身都在颤抖。

    张子安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用最大的力量猛地将断柄往外拔！

    噗！

    鱼叉连柄带尖被从伤口里拔出，串晶莹圆润的血珠在阳光的照射下连成道弧线。

    张子安用力过猛，失去了平衡，踉跄几步屁股跌坐在沙滩上，带血的鱼叉也斜插进沙子里。

    小须鲸疼得连连用头部和尾鳍拍打沙滩和水面，身体也痉挛般抽搐不停，强劲的气流从它头顶的鼻孔里喷出，吹起片沙子，差点迷了张子安的眼睛。

    有那么瞬间，张子安真觉得它可能会活活疼死，但是几秒后，它渐渐停止了挣扎，变得平静下来，出血也不像刚才那么猛了，但仍然没有止住。

    张子安重新站起来，观察了下伤口。

    鱼叉虽然被拔出来了，但这伤口必须立刻止血才行，否则这么直流血，小须鲸恐怕会很虚弱，撑不了多久。

    但是，怎么止血呢？

    像电影里样用烤红的刀子来烫？但伤口这么大，估计要来把四十米长刀才行……

    他的目光在周围打量了圈，最后落在小志和老黄父子俩扔在边的风筝上，长而结实的风筝线盘绕在H型的拐子上。

    “小志，借你的风筝用下。”他扬声说道。

    父子俩被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幕吓得面如土色，半响说不出话来。

    “风……风筝？”小志嘴唇颤抖，“叔，要风筝干嘛啊？”

    张子安没时间纠正是“哥”不是“叔”，解释道：“只要风筝线就行，用风筝线缝合它的伤口。”

    老黄和小志面面相觑，分明是在心里说：这也行？

    小志想把风筝给张子安送过来，但被老黄按住，老黄怕出他出危险，由自己小跑着把风筝和风筝拐子放到张子安身边，又快步退后。

    “就算是有线，但是没针怎么办？”老黄问道。

    张子安用瑞士军刀割断风筝线，把金鱼风筝放到边，用手搓了搓，知道风筝线是棉线，用棉线缝合伤口，即使棉线长在肉里也没关系。

    他取下钥匙环，用大钳子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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