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鲸鱼露出水面后，就像这样把鱼叉掷出去。看见这倒刺没有？鱼叉旦刺入鲸的体内，就基本上不会脱落，倒刺会死死钩住鲸的血肉，令它们痛苦万分。这柄鱼叉并不完整，本来应该还有截，尾端是系在绳子上，绳子又是系在船上。鲸鱼被叉之后就难以逃脱，它们在剧痛之下会奋起全身的力量，拖着船起游泳，然而越是这样，它们失血越快，体力最终耗尽，瘫痪在海面上，被拖上捕鲸船大卸块……”

    “以这柄鱼叉的大小判断，它是用来搏杀小型鲸鱼的，它的主人可能驾驶的并非专业捕鲸船，而只是艘较为普通的渔船。那个人也并非以捕鲸为生，而只是个普通的渔民，但是他会在船舱内常备支鱼叉，旦遇到小型鲸鱼，就拿起鱼叉赚笔为数不菲的外快。真正的专业捕鲸船，使用的都是大小和威力数倍于此的鱼叉炮，命鲸鱼之后甚至能将鲸鱼打个对穿……”

    “这柄鱼叉，是前两天在头小须鲸的身上发现的。它很幸运，可能是由于它被叉之后挣扎太剧烈，也可能是长期使用之后木柄内部已经腐朽，总之鱼叉从间断裂了——从另方面讲，你也可以看出倒刺钩得有多结实，即使木柄断了也不会脱落。”

    “它听到了你的歌声，体内带着鱼叉，忍痛直从很远的地方游至滨海市，最终在剧痛之下不辨方向，头冲上海滩搁浅。幸好它被发现得很及时，最终获救，只不过身上留下道很难看的缝合伤口。”

    这些都是张子安的推测，虽不亦不远。

    他连比划带说，讲解得非常形象，即使世华完全没见过捕鲸的场面，也不由地在眼前浮现幕幕血淋淋的画面。

    她听得胆战心惊，像是很冷样在浴缸里抱紧了身体，发现自己在发抖。

    “是……是谁？是什么人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事？”她强忍住几欲争眶而出的眼泪问道。

    张子安把鱼叉放回浴缸边沿，把它翻了个面，指着铭刻在鱼叉上的那个姓氏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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