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了点头,意思是陛下您猜的没错。
高履行……畏罪潜逃了。
李二陛下面色难看至极。
他并未以为高履行当真犯下大错,唯恐国法不容,故而避往恒州远离中枢,希望李二陛下念在高家的恩情功绩之上,不予追究。
反而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长孙无忌借故攀咬,这才导致高履行心生惶恐,高士廉亦不得不退避三舍,主动让高履行放弃中枢官职,前往恒州那等民不聊生之地为官一任……
心中便愈发不爽。
那可是你的表弟啊,对你有抚育之恩的舅舅还没死呢,你就能这般肆无忌惮的予以攀咬?再者说了,渤海高氏虽然影响力很大,但是在高士廉致仕之后,门下已无身居高位者,你就算是争权夺利,也犯不着盯着高家那点蚊子肉吧?
冷酷、无情,这是李二陛下给予长孙无忌的标签……
想了想,开口说道:“此案朕既然交由辅机你来负责,如何审讯、如何调查,自然全权由你处置。若高履行涉案甚深,当然依据国法惩处,只不过毕竟申国公的面子要紧,你查案之时,务必严谨,首重证据,决不能令功勋老臣寒心。”
长孙无忌愈发摸不准李二陛下的心思了,就算高履行参与私铸钱币一案证据确凿,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帮凶而已,难不成还就能定下重罪、枭首示众了?
陛下说这番话,难不成是担心自己故意构陷?
且不说高士廉只有一口气在,他长孙无忌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不可能对高家动手,就算动手,高家也着实没有什么让他看得入眼的,犯得着为此背负一个忘恩负义、冷血寡情的骂名么?
长孙无忌只得说道:“老臣遵旨。”
又谈了一会儿,这才捧着卷宗告退而去。
这份卷宗,李二陛下只是略微翻了翻,对于其中的详情根本未曾深入了解,这让长孙无忌很是烦扰。
既要将这两件案子差个水落石出,又要保证朝政之平稳,自己还得从中渔利……关键是李二陛下说到底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界定,哪些人可以碰,哪些人不能碰,都需要自己去慢慢摸索。
这实在是太难了……
*****
待到长孙无忌告退,李二陛下独自一人坐在殿中,慢慢呷着茶水,思虑快速转动。
良久,他才放下茶杯,唤来内侍服侍他沐浴更衣,然后踱着步子来到晋阳公主的寝宫。
不同于长乐公主的寝宫淑景殿那般清淡素雅,晋阳公主这边布置得富贵堂皇,铮亮的地板光可鉴人,家具清一水儿的上品紫檀木打制,华美的木纹在一层清亮的油漆之下愈发显得钟自然之灵秀,随处可见的精美瓷器、玻璃制品,以及来自于南洋西域的奢华饰品,琳琅满目。
李二陛下就有些无语了,这似乎比他的神龙殿更像是一国帝王的寝宫,两者的奢华之处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诚然,自从登基之后李二陛下一直奉行节俭,当年文德皇后尚在世的时候,一件裙子穿了多年,洗的颜色都有些发白却也舍不得更换。一方面是国家百废待兴,身为帝王不易奢靡过度,另一方面则是李二陛下憋着劲儿的要向世人证明,他虽然得位不正,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好皇帝。
近些年虽然内帑充足,来自于倭国的金银一船一船的运抵长安,李二陛下的日子也逐渐富裕起来,往昔从不曾得见的奢侈品越来越多,但是到底勤俭多年,兼且志不在此,依旧未能太过铺张。
然而每一次来到晋阳公主的寝宫,都能令李二陛下感到一股浓浓的不爽。
倒不是堂堂帝王艳羡自家女儿比自己奢侈,自己不尚奢华,倒也不必逼着子女亦如自己一般节俭,而是一想到这整整一个宫殿的陈设饰品皆是房俊那厮一车一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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