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房俊:“是呀,您房二郎多厉害呀,房里佳丽如云,这眼瞅着又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异域公主嫁进来,您这攒着劲儿的等着往死里折腾呢是吧?哼哼,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吃着锅里的惦记着盆儿里的!”
房俊叫起了撞天屈:“咱能不能讲点道理?那劳什子的真德公主,那是我想要的吗?那是你爹非得塞过来的好不好?你说也就了怪了,这天底下还当真有使劲儿给女婿划拉美女的老丈人?”
“……”高阳公主沉默了一下。
紧紧搂着郎君的胳膊,娇躯贴了上去,感受着温存,轻叹道:“身在帝王之家,父子亲情又岂能比得上皇权统治?为了王座、为了皇权,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以往我看着父皇对兕子宠爱非常,时不时的觉得嫉妒,然而现在你看,到了紧要关头,即便是一直视作掌上明珠的兕子,也难免沦为筹码的下场……”
房俊默然。
在为晋阳公主感到惋惜的同时,房俊也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处在李二陛下的位置,会否做出同样的抉择?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忍将自己的亲人当作货物一般作为联姻的筹码,以亲人的幸福换取政治上的利益,即便政治联姻并不代表着必然终生遗憾、与幸福无缘。
但是转过头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很多时候感情用事罔顾大局,忍不得一时之气。从李二陛下的角度来说,舍弃亲人取得联姻的成功,稳固皇权维系统治,这不仅仅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同时也能够更好的保证亲人们的生活。
若是不肯通过联姻的法子稳固皇权,一旦朝局动荡皇位受到威胁,他的亲人们难道还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想了想,房俊低声道:“今日晋阳殿下将我唤过去,求我想办法破坏她的婚事……”
高阳公主一惊,抬头道:“郎君应允了?”
房俊迟疑一下,微微摇首道:“只是答应想想法子,并未答允下来,毕竟这件事关系着陛下的大计,谁敢从中作梗,陛下都必然翻脸,任谁也得面对陛下雷霆震怒,后果堪虞。”
高阳公主重新躺回去,脸蛋儿贴着郎君的手臂,缓缓的蹭了几下,忽而柔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够有办法不激怒父皇,或者能够将你自己摘出来,也不妨帮帮兕子……兕子很可怜的……”
那个小小的女娃,跟自己一样自幼丧母,虽然获得了更多的父爱,却又身患顽疾,几乎被御医断定活不到及笄之年。
如今好不容易熬了过来,眼瞅着又将嫁给一个注定了要成为仇家对头的郎君……
女人之悲哀,莫过于此。
当初自己被指婚给房俊,听闻了房俊的所作所为之后,不也是曾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坚决不肯将一生交代在一个棒槌的手里?自己那时候的心情,定然同眼下兕子的心情一般无二。
幸运的是,自己碰上了一个真正的男儿,惊才绝艳、英雄盖世。
可是那长孙净,又岂能比得过自家郎君?
最重要的,房家永远都是父皇的坚定支持者,永远都站在父皇的身后,这就避免了自己夹在中间的难堪。
可是长孙家……
心中涌起无限怜惜,觉得若是能够不牵连郎君,倒是应该帮一帮。
房俊揉了揉高阳公主柔软的黑发,顺着发丝滑到修长的脖颈上,缓慢而爱怜的婆娑着,柔声道:“就知道你心最软……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未必保险,还需从长计议。”
他所纠结的,不是帮不帮晋阳公主。
小公主自幼便与他亲近,当初几乎整个皇室都不待见他这个“棒槌”的时候,唯有小公主一口一个“姐夫”的喊他,这份情谊,他岂能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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