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然是在传言中如同厉鬼的山婆。
苏晟抱住吓呆了的桐儿,皱眉望向这位比鲛姬更难对付的劲敌。
山婆倒是目光平静,动作利落地从石壁上爬下,淡声感慨说:“可怜的小东西。”
沈桐儿平白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故作声势地喊道:“你c你把茑萝怎么样了?”
山婆大半的脸都被黑纱蒙着,并显露不出情绪:“茑萝是谁?”
沈桐儿刚想回答,却被苏晟用力捏了下胳膊,这才回忆起博纳已经死亡的事实,立刻闭了嘴巴。
山婆笑了,笑声极其冰冷:“你是说方才带回来的女人?当然是已经吃了,如若你早来片刻c我还能分你些鲜肉。”
“我才不要,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同类?”沈桐儿反手拉住苏晟,随时准备逃跑。
“因为味道。”山婆微微抬头轻嗅:“你散发着小异鬼特有的气味,但是他”
苏晟扶着桐儿起身,冷声道:“如果你真分辨的出来,就该对我感到恐惧。”
“是啊,恐惧。”山婆的身高几乎和苏晟一样,气势也没有输掉半分:“难怪今日我总觉得不安,原来是因为你,真是冰冷的怪物,冷到让我不敢靠近。”
苏晟自有内心要完成的夙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与鲛姬c山婆之流拼命,故而说道:“你深居在此已有不短的时日了,既然愿意遏制力量c仅利用山民而得到果腹的食物,我也没有非要除之的理由,你我井水不犯河水c就此别过。”
“这话甚得我心,你们走可以,但请把这画卷留下。”山婆漆黑眼睛几乎没什么眼白,饶有兴致的打量使得桐儿感觉毛骨悚然。
苏晟把心爱的姑娘拉到身后:“你要这干什么?”
“凤凰,你不认识的我c我可认得你!两千多年前,就是你带着玉尸来这不毛之地,爬到那祭台上对着月亮展图祈祷的!当时我只是个刚刚出蛹的小异鬼,全然不敢靠近。”山婆讲得每个字都令人感到意外:“后来又来过不少鹿家的爪牙到祭台附近寻找,我嫌烦扰,就把那碍事的台子给拆了。”
“两千多年玉尸”沈桐儿又惊讶又困惑地望向苏晟。
苏晟的面色终于严肃起来,黑白分明的美眸里浮现出不耐烦的杀机。
山婆随时提防着他,向旁边缓慢踱步:“说来也巧,这几日我偏捉到个有趣的御鬼师,告诉了我很多外面的事,包括那张图!原来图中所示的位置,就是藏着异鬼全部秘密的永生楼!”
“看来,你是打算硬抢了?”苏晟反问。
山婆露出袖管里消瘦而颀长的怪手,满头银白的头发犹如获得生命般张牙舞抓地分散。
“抓好我!”苏晟这般被沈桐儿喊道,便抱着她自石阶外飞身跳下。
失去重量的沈桐儿慌张惨叫,瞬间就被白鸟接到背上,朝着地宫的穹顶越飞越高。
山婆约是早有预料,四肢已异常奇特的弯度攀附石壁,似乎触碰到什么机关似的,似的原本还透着光亮的入口轰然被彻底关闭。
几乎就要逃出升天的白鸟急忙拐弯,朝远离她的方向飞逃,身后回荡着山婆恐怖阴冷的笑声:“这是属于我的王国,你们永远逃不出去——!”
——
嘀嗒c嘀嗒。
地下河的水顺着山体缝隙缓慢流出。
沈桐儿伸手接了半天,才凑够小小的一捧,帮白鸟洗了洗染血的羽毛,郁闷道:“真是每件事都出乎预料,早知如此,我”
“你就说什么也不进来了。”苏晟在微光中变成人形,帮她背过画卷:“我没事,别担心。”
沈桐儿是被他跌跌撞撞背到这地宫最深处的,周围除了偶见的白骨外,几乎不存在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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