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族人素来长寿,可年纪大了脑袋又不好使,照顾起来其实负担不轻,实在说不出是福是祸。”
始终都很沉默的张桃良终于忍不住确认:“所以,这里当真没有灵药吗?”
大家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身上。
好在博纳并没有奇怪的反应,回答道:“当然没有,这种不合常理的传言,每每都不知该如何跟慕名而来的人解释,纳凉山的客人虽有不少舍不下享受的年迈权贵,但也有为家人不惜劳苦奔波的孝子,实在令我苦于拒绝。”
张桃良显然是怀着极大的期盼前来,闻言后眼中的光难免一点点熄灭殆尽。
沈桐儿顿觉不忍,给他拿了个杂粮馒头:“弟弟,来吃饭吧,别好奇那等无稽之谈了。”
张桃良低下头潜入沉默。
晚风吹来甜地里的菜香,夏快逝去了似的,四处潜伏的虫鸣格外响亮。
沈桐儿一双大眼睛在微弱的油灯中隐隐闪着血红,惹得守陵人频频注视,却没有多问半句好奇。
——
饭后,村子内外陷入鸦雀无声的安静。
已经积尘的蜡烛被火折子点起,照亮竹屋的角落。
勤劳的张桃良帮苏氏夫妇打来茶水,垂头丧气道:“看来我是个笨蛋,白白离家这么久,最后却落得一场空,早知如此,倒不如好好陪在奶奶身边。”
沈桐儿无法断言博纳所说是真是假,只因不愿这单纯的孩子陷入扑朔迷离之中,所以劝道:“你也是孝心嘛,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早点归去的好,那博纳讲起话来一副言之确凿的态度,再耽误下去于事无补。”
“可苏公子已经对博纳称我是弟弟了,我若匆匆离开,岂不是”张桃良忍不住为他们着想。
“多给我一天时间,我与桐儿也不会久留,我们送你的话,你会较为安全。”苏晟整理着沈桐儿的包裹,淡淡地如此吩咐。
“好,那二位早点休息。”张桃良郁闷地退到隔壁。
沈桐儿望着被关上的竹门,转身小声道:“容易放弃也好,否则以他的能力和心智,说不定很快就会被骗倒。”
苏晟失笑:“就像南陵原的桐儿一样。”
“才不像!”沈桐儿转身露出凶巴巴的小白牙。
苏晟把她慢慢扶到床前,将那《永生搂夜明图》塞进她怀里,附身亲吻后嘱咐道:“在这里等我,天亮前我肯定会回来,如果遇到危险,就想办法逃到村外去,用这哨子呼唤我。”
沈桐儿摸住他塞过来的小竹哨,发现是苏晟下午在竹屋前亲手做的,立刻颔首保证:“放心吧,我不会睡得死沉,机灵着呢。”
她越这么讲,苏晟越不放心,鲜见地露出犹豫之色:“罢了,还是等明天随那孩子离开,再带你一起”
“桃良!”
窗外分明的喊声打断密谈。
沈桐儿把画藏进被子,然后才开窗打量。
原来是那开朗的博帕前来拜访,正笑眯眯地跟张桃良说:“你脖子上挂的绳结是个宝物吗?可不可以换给我?”
“可以呀,这是我奶奶编的,她的手特别巧。”张桃良大方地摘下自己五彩的装饰物。
“茑萝很喜欢,所以我才冒昧来问,不过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我要跟你换。”博帕强调。
张桃良为难:“可”
“你要草帽吗?还是要这双新鞋?”博帕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都摸出来。
张桃良比较是个男孩,想了想决定:“我喜欢你腰间的小匕首,好像很衬手。”
“那好吧。”博帕立刻答应。
站在屋内的苏晟抬手把窗户关好,小声道:“真是无聊孩童。”
沈桐儿笑:“别担心我,我自己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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