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之沉默片刻,回答道:“您是这长海的主人!”
“我也是异鬼!你究竟在想什么!”鲛王忽然用大手掐住他的腰,把他举离了微凉的海水:“是长海养育了我,长海才是我的主人!”
齐彦之被吓得抖成筛子,哆嗦着讲不出半句话。
鲛王伸手把他丢到水里::你毁了母亲的灯!我不会再为了救你而惹怒她,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命,再与我无关!”
话毕它便迎着月光一跃,在被激起巨大的水花中消失无踪。
齐彦之狼狈地苦苦挣扎之后,终于再度扶住了吴容所在的船板,他拼命地用手滑动,只觉得四周已被异鬼低沉的嘶吼所包围,却又没阴阳眼可以确定,不禁抬头对着天空发出了绝望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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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起来那般强大而荣华的水商行竟然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这件事情简直比它的出现还要离奇。
被季祁威胁住的吉瑞没得选择,见此人也并不是长湖匪患一伙,便忍住眼泪,将妹妹悲惨的遭遇倾吐而出,然后哽咽着说:“所以无论如何,只要能找到齐彦之,我一定亲手会宰了他!”
季祁听得面色凝重,扶住胸口的伤痛处悲叹:“没想到一桩惨事未了,人间又添新灾,不知还有没有尚且存活的女子,复仇事小,现在更该做得是给她们寻条生路。”
吉瑞身子微微一震,不禁羞惭于自己的心胸狭窄,点头而后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身份自己也没资格告诉你,你只需记着,我在为百姓好便是。”季祁咳嗽着拿起桌上长剑,准备出行。
吉瑞慌忙阻拦:“且慢,外面乱作一团,大哥你负伤如此之重,还是”
季祁叹息:“没有选择,死而后已。”
说着他便推开门,示意忠诚守在外面的御鬼师跟上自己。
无处可去的吉瑞赶忙尾随在后面,与他们一同出发寻找受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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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水牢里的“鲛人”全被花病酒放了出去,她们本就失血过多,加之没有隔绝河水的铁箱保护,已然全部被淹死在河底,不能不说是无意间办了件大坏事。
已迟太多的季祁自然扑了个空,兜兜转转之后,竟带着亲信与吉瑞到达停工的油坊。
为确认心中残酷的猜测,吉瑞忍着反胃将一只尚未焦熟的“鲛人”拖到地上,颤抖着双手检查早已腐烂的腰部,终于在肉里发现了精巧的缝线,她的心中被巨大的悲伤所击中,根本不无法想象那般善良的妹妹在死前究竟遭受了多么残酷血腥的事,顿时泪眼朦胧。
季祁叹息:“别哭了,我们还是让这些女子入土为安的好,混账齐彦之被鹿家带走,多半要为此丧命了。”
“为何人命如草芥,为何我们这么努力地活着,却还是卑微得连尘土都不如”吉瑞捂住脸痛哭:“明明那么多残忍的家伙还活着,我妹妹却死了!”
季祁过惯了粗糙的生活,不怕流血吃苦,却并不晓得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姑娘。
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外面隐隐传来悠长的口哨。
立在油坊门口的御鬼师立刻道:“季大人,是鹿家人出现了,我必须要带您走!”
“罢了,没想到这次暴露的如此之快,鹿笙果然诡计多端。”季祁皱眉:“花病酒没下狠手杀死我,姓鹿的肯定无法容忍,姑娘,你也随我们走吧。”
“不,我要去找齐彦之。”吉瑞抹着眼泪拒绝:“我本与你们没有瓜葛,鹿家也不屑于多理我,没有跟你走的道理。”
季祁皱眉:“可是附近不仅有鹿家,还有异鬼。”
“异鬼是不会靠近我的,我不能放过欺凌雪儿的凶手!”吉瑞拱手道:“大哥既然不愿意真身相告,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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