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彦之被花病酒劫持着上了东拼西凑的巨船之时, 沈桐儿才意识到:原来这几日大家的和平相处不过是种错觉。
他们各司其主c各为其命,本就与自己的状况截然不同。
但这般毫无准备地驶向大海,之前连半点准备都没做, 实在太过于冲动。
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知老天爷是否为此显露了不祥之兆, 码头上的风变得很大, 吹到大家衣物飒飒作响。
眼见着水手们乘夜色纷纷登船,沈桐儿不安阻止道:“花姐姐,别这么鲁莽好吗?我们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就行动,万一是瞎编的怎么办?姓齐的又残忍又靠不住,这点已经无需证明了!”
“所以我才要带他一起出发,越是靠不住的人,越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算编得出故事,他编得出这盏灯吗?”花病酒的态度非常自信, 自信到让沈桐儿感觉诡异。
正在她全然措手不及的时刻,苏晟竟然也扶住她的肩膀劝说:“的确, 即便最后没收获, 也比错过机遇要强,再说如有不测的状况, 我尽力带你回来便是。”
沈桐儿失去语言, 虽然明知小白有双不畏风浪的翅膀, 但船上还有这么多御鬼师,风又这样猛烈
可惜悲天悯人是没有用的。
此刻状况容不得她再多考虑, 花病酒已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小丫头平时干干脆脆,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畏手畏脚?你去不去, 直接给我个回答!天一亮就发船,反正我心意已决。”
沈桐儿无可奈何地低下头:“那好吧,至少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如果情况不对,你们一定得听我的话往回开。”
花病酒哼了声,不置可否地抱起胳膊,看手下把装着齐彦之夫妇的笼子抬到船上,才在背对着沈桐儿的角度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
——
却说被活生生赶出长湖镇的吉瑞,生存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姑娘因冲动刺伤了沈桐儿,自然也断绝了唯一的帮助和出路。
由于畏惧水商行的势力之大,她唯有藏在长湖镇附近的深林里伺机而动,却又为了躲避异鬼而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最危险的夜晚时刻,是最不敢轻易入睡的。
午时刚过,吉瑞谨慎地绕过树干上新鲜的粘液痕迹,终于找到处水源,蹲下来迫不及待地喝了两口。
如此下去定然是找不到妹妹了吧?
她难过地擦了下眼角,后悔当初不该和她分开讨生活。
两个人既然来到这世界是同时的,走又怎么可以分开走?
正悲伤的时候,身后死寂的林间忽然传来细碎而急促的声响。
吉瑞自小便在血腥的危险中苦苦挣扎,几乎没产生任何犹豫,就跃进水中朝着对岸急着游去。
一只异鬼冲开树丛急跃而出,低沉而恐怖的嚎叫声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朝她靠近,终随着落水声而变得近在咫尺。
幸而吉瑞水性不错,拼了命地冲到岸上,反身就是狠狠一剑。
饿过太久的凶残异鬼才不会这般反抗被吓退,它裂开满嘴尖锐的巨牙,用尽全力朝她撕咬而来。
吉瑞不如沈桐儿那般灵巧,却比她手辣得多,由于深知你死我亡的残酷,简直如同疯了般冲到它的面前挥砍。
好不容易见到食物的异鬼也不甘示弱,顶着剑伤怒气冲冲地将她撞飞。
失去平衡的吉瑞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土地上,被震得满口腥甜。
然而眼前状况不容她心疼自己:因为又有两只异鬼从对岸露出泛着红光的身体,寻着血腥味渡河而来,加入分食的队伍。
吉瑞忍着痛在地上翻滚到旁边的草丛中,回首丢出沾有剧毒的暗器,拾起剑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