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走。
仍旧残留着几分凉意的晚风吹散了她心头的激动热火。
怎么就忽然犯蠢了呢?
其实再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好好安葬阿古,并尽快摸清那些异鬼的藏身地,与贱人根本无需逞口舌之快,凭本事见真章就是了。
——
南陵原外的乱葬岗里埋的都是无姓的可怜人。
如今又添了座小小的坟墓。
难过的沈桐儿把小乞丐烧剩的骨灰妥善埋入,拍了拍潮湿的黑土,抬袖抹掉脸上眼泪,哽咽道:“阿古,如果不是我拖累你,你现在肯定活得开开心心,所以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云娘告诉我人必须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责任,消灭这里的异鬼也是我的责任”
盛夏的火热终于归来,可惜迷幻的水城却露出了颓败的前兆。
不少居住在此的百姓被近来种种事端搞得六神无主,开始举家迁徙了。
从坟地远眺模糊的官道,陆续有马拉着木车越走越远,叫沈桐儿更觉得凄凉。
没想正抽泣时,头顶的槐树却起了轻微的异响。
她警惕抬头,恍然发现美丽的白鸟正躲在茂密的枝叶间偷看自己,长长的尾端垂散下来,被朝阳照得灿若虹光,不由转悲为喜:“小白!”
白鸟后退两步:“我不叫小白。”
沈桐儿轻而易举地跳上树,毫不见外地坐到它旁边:“那你叫什么呀?”
白鸟低下头不回答。
沈桐儿扎着大眼睛问:“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鸟,难道你真是神话故事里的凤凰吗?”
“很久以前也有个笨蛋这样说过。”白鸟淡淡地否认。
沈桐儿特喜欢刨根问底:“所以——”
白鸟打断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哈哈哈,你是只鸟啊。”沈桐儿似乎觉得这话有趣,边擦着眼角残留的眼泪边道:“其实我家那里的海边也有些神奇的鱼鸟,如果有机会,可以带你去看看。”
白鸟终于鼓起勇气重新瞧向她的小脸,问道:“不哭了?刚才在哭什么?”
沈桐儿垂下头:“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不过是只鸟而已呀,而且你都说山外的事你不懂了,哎,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生没用。”
白鸟扭开脑袋瞅向别处,宛若在暗自抱怨似的,转而开口道:“如果你是在找那些异鬼的话,我倒是很清楚,它们从前一直在山里看着我,但最近已经跑了出去,害我都没什么可以吃的。”
沈桐儿伸手就把不再瘦骨嶙峋的白鸟抱进怀里,用光滑的小脸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脑袋:“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东西,不如就跟着我混吧。”
“不。”白鸟言简意赅地拒绝,努力想要飞走,却差点被这黄毛丫头把尾羽揪秃,最后无奈解释道:“我的伤还没有恢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去到城里,恐怕异鬼还没吃,人就被我冻死了,到时你岂不是会哭得更伤心?”
“原来昨夜南陵原下雪真的因为你,小乞丐告诉我,十多年前这里也下过雪,是不是它们把你带进山里的那夜?”沈桐儿起了莫大的兴趣:“小白你到底从哪来?”
美丽的白鸟显然不接受这个如同二狗子般的愚蠢称呼,瞬间就使了力气飞到更高的枝头,回身道:“城里异鬼的气息很明显,你若真不死心,可以再去找找。”
“啊,你别走呀!”沈桐儿急着站起来。
可惜白鸟再不愿多停留,展开翅膀就朝雾气氤氲的迷雩山中飞掉了。
沈桐儿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小白好像我娘呢,虽然心高气傲话不多,可一直都关心着我,算了,不管那么许多,本姑娘先去黄知府那里看看,这回又死了人,他可不能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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