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之中默默的坐着。
从巡营开始他就是『夏侯尚』了他必须要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到。
即便是曹尚并不喜欢也必须如此。
嗯相信没有一个诱饵会喜欢自己被挂在钩子上的。
不论是民夫军营还是身后数里处的渔阳外廓城墙在夜色之中都显得黑黝黝的。
民夫大营当中火把猎猎而响。
曹尚盯着脚下的阴影眼眸之中似乎也有一些阴影在跳动。
在没有任何权柄的时候渴望着权柄但是等真正握住了权柄曹尚才发现这个权柄上肮脏污秽充满了粘液和血液就像是刚刚从什么尸体里面扒拉出来的骨头恶臭且一旦沾染上了就萦绕不去。
身上穿着精美华丽的铠甲但是曹尚却觉得在铠甲上似乎是有蛆虫在蠕动似乎在啃咬着他的心。
这就是曹氏夏侯氏的领导者么?
这就是大汉么?
这就是曹尚自己心心念念要效忠要为之奋斗奉献终身的大汉么……
不知道为什么曹尚觉得很累。
或许这样的大汉应该完了。
一个王朝的覆灭总归是有些心酸和悲壮的。
不管是春秋战国时期还是前秦亦或是大汉当下。
之前曹尚还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他清楚了。大汉之中握着权柄的尽数都是这样的人这个国家怎么可能还健康怎么可能不腐朽?
大人物都应该高高在上。
不是么?
若是大人物站得太低了就不仅是容易让人看见其手上带着的金扳指腰中别着的玉章环还容易被人看出在肥肚皮之下的小心肝在心肝肚肠之下包裹的那坨屎。
曹尚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坨屎。
被拉出来扔在这里散发着味道等着恶狗来抢还要覆盖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壳而他自己还要维护一坨屎的尊严穿上夏侯尚的盔甲表示夏侯尚是英勇的是敢于亲临一线奋勇杀敌的……
彼婢养之。
曹尚微微闭着眼嘴角吐出了几个含湖的字眼。
他完全不懂这么做有什么必要性就像是他理解不了夏侯尚的思维模式一样。可是他又毫无办法因为是夏侯尚掌管了权柄是夏侯尚在发号施令而不是曹尚他自己。
大营之内静悄悄。
一坨屎嗯曹尚在中央。
曹尚将战刀拄在地上默默的坐着等着直至在黑夜之中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开始响起。
『来了!』
……(〒︿〒)……
『七爷……我怎么觉得我们似乎来得也太顺利了吧?』
祖七郎抬头看了看远处如同巨兽趴伏在地上一般的民夫营地迟疑了一下『胡人来犯曹将军北上了这边就剩下些民夫杂役疏于防备也很正常啊……』
『不是我是说七爷我们上次搞了一次了难不成这些人……就这么不长记性?』
『嗯……』祖七郎沉吟着过了片刻之后他摇摇头说道『这是家主的命令。』
『……』在祖七郎身边的年轻人沉默了下来。
『二狗子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还是按照之前那样冲破营地然后轰赶民夫劳役能拿的拿走拿不走的便是烧了……』祖七郎说道『你去后面转一圈将我的号令传下去……』
俗话说大隐隐于朝虽然说祖武等人未必知晓这句话但是多年在地方乡野之中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的地头蛇便是可以很简单的做出宛如变色龙一般最为贴合的伪装将这些人藏在了曹纯等人的鼻子下面。
蒙上面布就是马贼放下刀子就是驿卒。
过了片刻二狗子回来复命说是大伙儿都准备好了。
祖七郎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二狗子『对了我一直都叫你二狗子你大名是什么?』
『我没有大名。』二狗子说道『我父亲在我生下来不久就死了没来得及给我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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