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几元买毛线织毛衣,在这个时候无异于是花一万多买件貂皮大衣一般奢侈,八十年代初期,穿毛衣是十分流行的,早几年就更不用说了,家家户户一年到头也就一二斤毛线票,东拼西凑也只够买二斤毛线的,紧紧巴巴够给家里的男人织一件。
可小孩就没毛线了,也因此海市那些心灵手巧的主妇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家里的男人和孩子穿得体面一些,毛衣和背心比起来,背心能省一大半毛线,二斤毛线要是省着织的话,能织三件背心呢。
而且毛线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重复利用,穿过的旧毛衣小了或是花样过时了,主妇就会把旧毛衣拆了,将拆下来的毛线洗过后再用开水烫一烫,晾干后就又和新毛线差不多了,添个一二两就又能织一件流行漂亮的毛衣,面子里子可都有了。
有些人家的小孩子身穿的小毛衣,或是漂亮的小毛线鞋和帽子,都可能是他们老子的旧毛衣拆了织的,对于精打细算的主妇来说,一根毛线,一块旧布头等,在她们的巧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变成漂亮时髦的好东西。
也是以,大家一听沈娇说要五元一斤的毛线,满腔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不少,十几块又不是一两块,这么大的支出可得好生考虑考虑。
“沈医生你真是大手笔,五块钱一斤的毛线说买就买了。”有人艳羡道。
“你能同沈医生比啊?人家沈医生ài rén部队里当大官的,一个月工资都能买几十斤毛线了,哪里会在乎这么点小钱!”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尖,听起来不是太舒服。
沈娇箴了箴眉,她都已经尽量低调了,可还是挡不住某些人的酸话,若是她再把家里的真皮大衣或是羊绒大衣穿出来,怕是酸话会更多吧。
但她总不能因为要顾忌同事的心情,委屈自个儿吧?
“也有便宜的,只是我穿着皮肤会过敏,这种是羊绒的,穿着比较舒服。”沈娇淡淡地笑着,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同她们牵扯下去。
之前那个声音尖利的女人又开口了,酸味也更加浓:“沈医生的皮肤真是娇嫩,我们这种皮粗肉糙的只能去买两块钱一斤的毛线了。”
沈娇皱眉朝她看去,认出她是住院部的一位护士,据说是医院的一朵花,当然是在沈娇没来之前的事了,这女人姓周,名字也是一朵花,叫周茉莉。
长得还算是漂亮的,典型的江南ěi nu,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细眉细眼,樱桃小嘴,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不像沈娇这样令人惊艳,但在医院这种资源贫瘠之地,小家碧玉也成国色天香了。
沈娇听说周茉莉的新婚丈夫也是部队的,但是没达到随军的要求,也所以周茉莉只能同丈夫过着牛郎织女的两地分居生活,沈娇朝周茉莉打量了几眼,本来看着蛮舒服的脸,此刻却有些扭曲,沈娇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不禁大为奇怪。
周茉莉是住院部的,自已是门诊部的,井水犯不着河水,这个周茉莉干啥要故意针对自已?
沈娇抬腕看了看手表,也没理会周茉莉,笑道:“到班的点了,我先走一步啊!”
“哎呀,沈医生你的表是不是欧米伽的啊?”周茉莉嚷了起来,声音十分大,令一些已经散去的人也围了过来。
“什么欧米伽?这是啥牌子?手表有这个牌子?我就只知道咱们海市手表还有海鸥手表,一块要一百多呢!”
“还有梅花表,我一个亲戚买了,一百九十五块一只手表,哦哟哟,割肉哦,这个欧米伽要多少钱啊?”
大家众说纷纭,俱都表示没听说过欧米伽,纷纷向周茉莉打听这个牌子的底细,当然她们最关心的还是价钱啦!
欧米伽手表虽不能同百达翡丽这种神表比较,但也算是世界级的名表了,此时在内陆是极少流通的,只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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