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走了两步,长贵再次出声,声音温柔之极,“妹妹,你既回家了,怎么不进家门,你若又走了,叫哥哥去哪里寻你。”
卫小歌顿时七窍生烟,臭小子真他奶奶的够狡猾
连这种江湖骗子手段,也使得这么滑溜。
那些个抢孩子或者女子的拐子,惯常会冒充是对方的亲眷,表示根本不是抢人,乃是将自家的妹妹或者儿子女儿带回家。
事到如今,哪里还走得掉。
转过身,她面对着长贵,从帷幕半透明的白纱后大量他。
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虚幻。
眼前这名看着长大的青年男子,双眸幽深如潭,似幻若真。他并未穿着那耀眼的红衣,一身松散的蓝色长衫,消瘦的身形仿佛随时会被冷冷的夜风吹到天际。
“原来是你,王小姐。”长贵喃喃说道,好似有些遗憾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人。
“是我。”卫小歌随口答道。
“你是来这里瞧我的么?”长贵柔声道。
“不是。”卫小歌简短地回答,纯属意外,非常倒霉!
“快宵禁了,进来吧,你一个独身女子这时辰在外行走,定会盘查。”长贵弯了弯腰,做出客气的邀请动作,神情中却带着不容拒绝。
“罢了”卫小歌轻叹一声,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她没有想过能瞒住长贵,估计三句话,对方便能拆穿自己不是那位被他软禁在畅乐阁的王姑娘。
她一马当先进了小院。
百忙之中,她还向着隔壁看了一眼,不晓得齐小官人搬家了没,过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不再是“小”官人,应该早已成婚生子了吧。
走进正厅,她再次环顾,摆设截然不同,四壁挂着几幅书画,透着书香气息。
再也找不回当初与万人屠成婚那时的景象了!
没有放过卫小歌一路的姿态,也包括她不经意地观望四周,长贵眯了眯眼,心中诧异,王小姐有些不对头!
她从来不曾这般镇定,难道从前都是假装的么?
永熹帝十分看重的大统领王河山的孙女,天赋不差,却极其娇纵。李中越登基后,王河山更是如日中天,封了勇冠侯。
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河山与三个儿子大战而死不提,还落得满门抄斩。王小姐原本也会下大狱,跟着一起死,然而无意见着她,便再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念头,将所有女眷改为发卖。
王小姐对自己情根深种,却又放不下王家的灭族之恨,如此端着架子许多日子,要死要活的。
当初将她这座小院安置了天,后来丢到畅乐阁。不想她逃走了,却又返回到这间姐姐曾经住过的小院,在外面徘徊。
这姑娘倒比他想像中聪明,故意装病,竟连毒都解了。
先前王小姐走路的姿势与姐姐那般相似,每一步好似尺子量出,端正得毫无瑕疵,乍一看还以为是姐姐死而复生。
尤其这会儿戴着帷帽,瞧不见真切,只能看见朦胧的轮廓,更让人觉得她又回来了。
呆了半晌后,他边说道。“王小姐,还请安坐,此处无人服侍,待我奉上些茶水点心。”
卫小歌毫不客气地安坐在上首,不多时,便见长贵姿态闲雅地以单手随意端着个托盘出来。
瞧着倒有些像顾少钦,她不禁失笑。
长贵出身山村,若想作出贵公子的姿态,学顾少钦自然错不了。
听到那清脆如黄鹂的笑声,长贵再次怔住,王小姐连笑声都与姐姐相似。
王河山还未出事之前,这位姑娘很少这般笑,爱发小姐脾气,嗔的时候居多。王家抄没后,她更是天天以泪洗面,怒一阵,哀一阵,十分失常。
便是脾气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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